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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寻思着,前者凶神恶煞,他若不听自己平安都难保还想保公子呢?于是干脆听天由命,若公子死了那是公子命不好,若公子命大活下来了……

    那就是他命中注定发大财,白得两袋银票啊!

    车夫嘿嘿笑着往后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呆若木鸡。

    这这这咋有俩公子?!

    “别废话,快走。”容岑面色不虞。

    一个两个的,耽误她多少时间了。再不走,真有刺客来了!

    话音刚落,风声飒飒,脚步沙沙作响,利剑铮铮鸣动。

    透过窗幔可见黑衣人在慢慢逼近,风雨已来。

    一波箭雨“咻咻咻”地下,破空划过,锐利的箭头插入车辕,箭棍卡住车轮,还有不少飞进了车厢,自容岑耳边近距离掠过。

    生死关头,容岑能屈能伸,大腿该抱就抱,她笑得甜且腻歪,“祁奚啊,咱俩可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天下第一好知己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都不要死,活得越久越好!”

    与半炷香前判若两人。

    “自然。”江允很是受用。

    容岑有腿了,车夫立马紧紧抱住她的脚死不撒手,“公公公子……”

    公子、还母子呢,人命关天,叫爹也没用。

    容岑鞋不要了,两只都脱了塞他怀里。

    “金线,看到了吗?一只百金,比你收的那百两银子值钱多了。”

    车夫是她昨儿在街头随意寻的一个,瞧着老实忠厚,没成想会是个心黑贪财的坏东西。

    黑衣人摆了半天pose没动手,容岑探头望,还收获了一批友好微笑。

    “你的人?”

    “陛下睿智。”

    “……”

    容岑的白眼都翻到九重天上去了,脸也丢到了十八层地狱底下了。

    这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来时做好了被刺杀的心理准备,暗中亦有护龙卫守着,还没到真正危险的时刻,她便没暴露出来。

    发现车夫被收买,容岑还期待了一下,毕竟钓鱼嘛,总归是越多越好的。

    谁知这么儿戏?刺客太废物了,比她还废。回头她重练武功,那些鱼都碰不着她一根头发丝儿,更没意思。

    只是,容岑完全看不明白,江允究竟要干什么啊?

    昨夜派出老八密探,一无所获。

    藏得太深了,南浔朝堂边缘人物,在大胤能像在自己家一样?呵,还没到那一天,什么都难说。

    容岑方才虽扬言灭口,却也不过是胆大包天口出狂言,其实她半分动不得亦不敢动江允。

    表象永远只是表象,谁知道常宁皇帝私底下是不是最宠他呢,否则怎独独养出他这么一个废物儿子?

    树大招风,容岑最懂这个道理。

    她自小便被当做靶子,各宫防她害她,兄弟姊妹如仇敌。

    容岑的心思,江允不知是否看透,亦或看破不说破。

    武力恐吓下车夫哆哆嗦嗦认错,一五一十招了收买他的是为何人。

    “那人蒙着面我看不清长相,只记得他身材高大,头发乱糟糟,遮住了眼睛,声音尖细,没什么阳刚气,像馆子里的男伶。哦对了,他腿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武功高强,一掌就能拍死我!若是我不照他说的办,一家老小就要没命活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