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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的通信线路不是很好,电话中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宁嘉树说了什么,安歌没有听清楚。

    山里风很大,木质的门窗被风吹得砰砰直响,一根电线悬挂着一盏昏黄的电灯,此时被风吹得在半空中晃悠着。

    招待所房间的电话机坏了,她是跑到了外面的路口的小卖部给宁嘉树打电话,此时,风吹过来,她拿着话筒,瑟瑟地索起了脖子,“我回房间了,这里马上要下雨了……风好大……有一点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

    “嗯,你快回去吧,别受凉了……”宁嘉树在电话里嘱咐着。

    安歌挂了电话,递给了小卖部老板五毛钱,推开了那扇破烂不堪的木门,门外倾盆大雨兜头从天而下。

    她在雨里微微楞几秒,就抱着脑袋开始像招待所的方向跑去,风大雨大,前进一步就被风吹得后退半步,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重重的挂在了身上。

    她头发全湿了,刘海在额前滴着水,挡住了视线,眼前是浓浓的夜色,没有一盏灯,只有雨水哗啦啦地从天上倒了下来。

    安歌喘了一口粗气,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开了步子,脚底下是泥泞的泥巴路,鞋子踩着上面哧溜溜地打滑,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睁大眼睛努力在黑暗中辨识方向。

    风大雨大,冰凉的雨水浇透身上的衣服,她紧紧抱着手臂,努力克制着一阵阵地打着寒颤,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楚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

    这个季节,山里难得遇到这么大的雨水。

    第二天雨依然在下着,屋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天与地都被笼罩在茫茫的雨幕中。

    剧组的工作暂时停了下来,工作人员都聚集在招待所中的休息。

    连续拍摄了很长时间,大家其实都很疲惫,难得有了休息的时间,都放松了下来,一个个在房间里补觉的补觉,打牌的打牌,还有人凑了几桌麻将,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只有安歌在房间里昏睡。

    昨天晚上回来她淋了雨,早晨一觉醒来,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咽喉处火一般灼热,膝盖酸酸软,整个人都没精神,蔫蔫的。

    小梁看她这萎靡不振的样子,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急得直搓手:“安歌姐,你好像发烧烧了?这可怎么办?你能吃药吗?我给你去拿要去。”

    安歌躺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小梁你别忙了,我这样是不能吃药的。”

    怀孕的人不能乱吃药,何况现在药物都不安全。

    “那怎么办呢?你发烧了啊。”小梁很着急。

    “你开开窗,放一点起新鲜空气,然后帮我把水瓶放在床头柜旁……就可以了。”安歌咳嗽了几声,又看着小梁:“你去外面转转,找其他人房间里玩玩,他们不是叫你去打牌的嘛,你去吧。”

    “可是你……”小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