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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虎担羊,你吃肉来我吃肠。”

    再一次听到这声音时,已经是过了好几天了,另外,公冶长正是处在村子里。那一日后,公冶长就是选择了远离南山,但身体上的变化分明,只是瞒过了公冶长罢了。在外人看来很明显的变化,在公冶长看来,却是不曾改变。

    院子,枝头,鸦鸣。还是那一个独眼,背光看向公冶长。

    这一次,公冶长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默默地从房间,取出了一把阔刃刀,锋芒毕露,也不枉公冶长特意订造了这样的一把猎刀。就是等着再一次的相会。

    出门,随着那乌鸦飞离的方向驶去,公冶长变得更沉默了,眼角似乎也是显得修长,阳光下,睁不大眼,显得有些狭长。这一次,握住了的单刀,明显比早先时候有着力量。

    那乌鸦只是引路,甚至还在半空中一度传唱那一句歌谣,带着欢欣,正像是期待分享收获一般。那独眼没有办法看出分外的情感,这乌鸦也像是看不出公冶长的变化一般,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公冶长的刀,很快。

    半坡,这一次,也是有着羊群,就是没有落下的羊,更重要的是,那卧虎存在着。当公冶长和那乌鸦过了坡顶的时候,卧虎初醒,就是看向公冶长,惺忪的睡眼,霎时瞪大,虎啸,似有惊风起。这不是示威或者恐吓,只是想要劝退公冶长,总之,就是不想和公冶长起纠纷。

    但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上一次,错开了,这一次,公冶长已是多了几分冷血。

    没有理会那虎啸,公冶长的听觉也没有办法分辨出虎啸包含的信息,感到的,只是挑衅。怎样的心肠,就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从半坡冲了下去,只是几十步远,刀鞘就是中途被随手落下,双手持刀,就是要斩杀。这一刻,公冶长只是无畏,似乎即将面对的,只是什么不堪一击的东西,而不是据山岭的猛虎。

    斩杀么,卧虎也是起了心思,只是抖了下身子,就是站起,虎步揣度,始终是那么的几步距离,循环走,就是在等待,等待那持刀人的扑杀,然后,反击。强大的体魄,灵敏的锋尾,还有尖锐的爪子,都是致命的武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扑倒的机会。

    周侧的羊群没有动作,似乎是没有发现来人,也不理会这一场的肃杀。王伦自然是知道的,想要行动,但没办法动作,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压垮了精神。这一次,怕是要遭劫了,只是可惜了这一副肉体。

    双方相离不过十步,公冶长就是双手举刀,猛地加速,而瘦虎也是凌空扑起,就是冲杀向公冶长,天空,独眼鸦徘徊,嘶鸣,很是快活。

    双方有了第一次的碰撞,彼此都没有占到便宜。公冶长的斩杀,很有些力道,但那瘦虎冲天而下的气力,更大。就在公冶长猎刀照着虎额斩下的时候,虎爪有着撩拨,猛地一扫,公冶长从刀身处被扇开了去,没有受到什么伤,也是借了那力道。更别说瘦虎了,额前骨头很是坚硬,那样的一刀没有落实,只是划破了些皮,没有大碍。

    公冶长双手持刀,即便是遇了挫折,也不曾松手,这样的武器,可是安身立命之本。可能是有些紧张,显得有些口干舌燥,公冶长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甚至一时有着吐舌窸窣,那舌头看上去,显得长而狭,有着尖端。

    换了个双手持刀的角度,小心地比划着,还是正对着那老虎。公冶长眼睛盯着对方,盯得很紧,看东西的视线也是有着伸缩,观察地越发清晰。

    瘦虎低声咆哮,好像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为下一次的扑杀提供更充足的空气,更是调动全身的力量。还在踱步,就是绕着公冶长打转,就是在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也是在寻找公冶长懈怠地时刻。无论如何,有着不能输的理由,这一群的羊羔,也就是瘦虎最后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