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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被遮掩,乌云在集聚,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隐隐的轰雷在沉闷的响起,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暴风雨来的太快。

    三人僵立天府前,守门人站起,想上前提醒李益,让他们早点进府,因为雨会来的很快,而且很大。

    不同于平时,温柔清秀的山水迷景,南海的雨会特别的狂暴,这就是所谓的两面性,山水有多温情,风雨就有多猛烈。

    没有意外的,雷响过十声,闪电就划破了半边天,亮过黑压压的乌云,还有惊慌的麻雀,残忍的宣告着雨打。

    大滴的雨披头盖脸的下起来,无情的打在三人身上,守门人脸色一变,一人忙向里院跑去了,可能是去通报,也有可能是去取雨具。

    因为雨中的三人,半点到屋檐下躲雨的意思都没有。直挺挺的站着,一人是受伤呜咽的小猫,一人是清冷不妥协的花儿,还有一人是淡然观望的虎豹,哪一个都不像是能招惹的。

    守门人暗暗叫苦,公主只有王爷一个孩子,平时宝贝到不行,这次让王爷出去历练,不知操碎了多少颗琉璃心,本来还圆润的身材才瘦了一圈,人都憔悴了不少,平时长吁短叹的,咬着手帕伤春悲秋,他们这些人,看着都有些毛骨怵然,

    公主多乐观一个人,搞的那么怨念,全府的人都哄不开心,他们也快筋疲力尽了,要知道驸马也不是好应付的。

    主子悲伤,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他只不过和兄弟去小小的赌了几把,就被驸马叫去问话了,一句命令,他一个贴身书童,就成了看门的了,他多冤枉,以前驸马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呀,还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没事就折腾下人。

    要是公主知道王爷在淋雨,他看见了却不提点,不知道会不会被公主叫去睡马棚哦,可是,他也不敢冒然去提醒王爷,王爷的脾气更加古怪,一时晴半刻雨的,他也害怕呀。

    说白了就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怪胎,身为他们府中的人,因为签了卖身契,这里月银又高,住所还不坏,饮食还过的去,走出去也有面子之外。

    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可他是生死契呀,他跳不了槽,不然的话,他还是会留在这里的,因为待遇也不错。

    守门人在纠结不出因果时,平凡的脸扭曲了,手握着剑,更凛然了,小眼睛里满是视死如归,下辈子一投胎,他又是一枚棋的气势,正要冲入雨中劝说。

    一道凄厉,温婉的女柔音,穿透他的耳膜,刺进他的心脏,他脸色一白,精眼里,就只看到一条红线,略过府门,飞过府前台阶。速停在府门前,“我的益儿”

    李益被红光冲撞,差点吐血三升,也差不离了,气血翻腾的厉害,要不是他还有点体重,有受重力保护,他铁定站不稳的。

    搂住红光,他还是退了几步,小小的脸上,满是无力,“娘,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我都要散架了。”

    红光定下后,终于看清楚是人了,只见红光化作的人,特别的明艳,一袭火红裙装,上面绣着浴火凤凰,发比用红玉簪子绾着,肤色如雪,明眸润唇,琼鼻挺秀,凑齐的五官,让人惊艳。

    高挑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妖娆的气息,夺人目光,可以说,她无处不美,美的张扬,美的放肆,美的风韵。

    李益就是承接了她大半的美貌,他们的眼睛一模一样,都是滚圆,盛满世间的纯真与美好,当然,老的那个,多了一份狡黠,只见她更是偎向李益的怀抱,“益儿,娘想你了。”

    呢喃的低语,响在雷轰阵阵的雨幕下,说不出的缠绵,如果远看的话,两人更像情人。

    另外两人石化了,好一个深情的拥抱,好一个情深的母子,好一个男生女相,好一个青春永驻。两人都太诡异了。

    雨打在身上,浸湿了她的衣服,身体也寒冷起来,非花不心情再呆在原地淋雨,一撇间,也明白女子的深藏不露,有那么高明的娘亲,李益会出意外,只能说命中注定的,她该走了。

    转身,她默默离去,连告诉李益的力气都没有,她想走的干脆些,她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单离,他颀长的身体,在雨幕中稳如磐石,眼神坚定的望着落莫的非花。

    不为她挡雨,因为雨伤不了她,不劝她留下,因为她无拘无束,跟着她走,因为他来这里,是受她之托,她都走了,他留下来做什么。

    李益的眼睛看到,透过雨幕的非花,渐行渐远,心一痛,他觉得他被遗弃了,推开在他怀中撒娇的娘亲,他向着非花的方向喊,“姐,你不要走。”

    非花身体一僵,少年的呼唤,声音很清亮,层层的雨幕,响亮的雨声都没能阻隔,他带着颤抖的祈求与渴望,他是真心想留住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