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兴荣客栈上房,很宽敞明亮的房间,四盏琉璃灯,韵满了一室的宁静。红木床上静静的躺着冰宇,脸色泛红,怕是发着烧的缘故。

    房间正中有一方桌,坐着一男一女,一笑一静,倒是没有了声音。

    非花已换上了一条绯色的纱裙,裹着她曼妙的身体,云鬓也稍稍梳顺,扑满了她的背,很黑很亮。手端起茶杯,她喝了口刚让小二送上来的滚烫白开水,烫得舌有些麻,“你怎么还不走?”

    太煞风景的话,一室旖旎被无情的打散,单离却似城墙铁臂般悠然自得,好笑于她被烫到皱起鼻子的样子,非花全身上下没一点可爱的地方,只除了那个小动作,坐得正不正邪不邪,说得不轻不重,他散漫的让人无力,“那么晚了,你忍心让我露宿野外,好像我不久前才刚救了某人的小命,还真是忘恩负义呀。”

    捏杯子的手重了些,她胸膛起伏的厉害,最后化为一笑,“你多管闲事,我可没让你救我,现在我只想知道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她狡黠的眼睨了躺在床上的冰宇,意思就是,谁留下谁照顾病人。

    单离不以为然的瞄了床上某人一眼,“你认为我会像某人一样,同情心泛滥,到处招惹是非,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

    非花决定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站起来,走到床前,手抚上冰宇的额头,在感觉他的热度降了些才暗松了口气,看来,她找的药还是挺有效果的。只是,他不是不停的呓语,看来像是做了噩梦。

    本平躺着的身体,手却突然猛烈的抬高乱挥了起来,青白的脸色一片潮红,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非花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握住了他乱挥的手,他这样乱动的话,她做的包扎就要废掉了,她可不想再包扎一次。

    他的手因为找到了栖身处,而抓得紧了些,可以想见如救命稻草般的攀粘着。

    非花眉头皱起,她的手,在他用力下,几乎能听到咔嚓作响的骨骼移位声音,手也变得很痛,看他的神色不再痛苦,她才强忍着没有挣扎。

    坐于桌前的单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心火升腾,他霍然站起,身体穿窗而出,愤然离去。

    非花再望时,只看到他玄色的衣角,撇了撇嘴,她低喃,“早知道你受不了冷落,就该把你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