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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松辽回来,这几天下班都是去街上搭讪买房子。在单位前面政府宾馆东侧的胡同里,我找到了一家挂牌卖房的。就进院来打听道:“你这房子要多少钱呀?”

    “你少了九千六一分,我都不卖。”房主是个上岁数人,死咬一口价。

    这是两间连着脊的砖平房,其实地方并不大,前面还没有院脖儿。房子是不错,可我觉得价钱有些接受不了。于是商量着问他:“你能不能再便宜点?”

    “要是贱卖我这房子早出手了,前后来看房的得有八十个人。”房主冷落地说,他显然有些不是心思了。

    这房子位置是不错,离单位仅百米左右,正处在城中心,美中不足是院里不能种菜。我在农村习惯了吃自己种的菜,觉得住城里这买菜可不是一笔小钱。再说也嫌他这房价贵,只好作罢。

    “我家附近有撮新盖的两间房要卖,我领你去看看。”晚上下班跟着王凤山去了城西兵营。

    来到一看,这是两间砖挂面挂着椽子的土房,主人还未入住,前面有个小院子夏天可以种点菜。

    屋子里空旷无人,俩人里外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房子是挺满意,就问王师傅说:“他这卖多少钱?”

    “要价八千五,你若买咱俩这就找房主去,看看能不能再便宜点?”王师傅本热心肠,瞅着我合计道。

    我有些犹豫不决:“这房子倒是行,可位置偏远些,住在这儿孩子上学要跑很远的路。”

    周末回家我把情况和翠花学了一遍,征求一下她的意见道:“你看这房子咱买不买?”

    “鲁强你看差不多就定下来吧?有个园子省得花钱买菜了,反正好房子咱也买不起呀。”

    “咱家的房子才能卖多少,上哪整那么多钱去?”一想到要把这房子定下来,我就开始为没钱发愁了。

    翠花出主意说:“咱这房子前院爹他们给四千,剩下的你在城里找人贷点款吧?”

    “可银行里也没认识人呀!你说咱找谁去?”一提贷款我顿时犯难了。

    “不行你再去找找张秘书,看他再能帮帮咱不?”翠花突然想起张宝玉。

    万般无奈,回城里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他说:“姐夫,我买房钱不够,实在张罗不着了,你路子广,帮忙给贷点款吧?”

    “行,我帮你琢磨琢磨。你在哪看的房子,还得缺多少钱?”他出我意料地爽快答应了。

    我心中一喜,赶紧告诉他:“在西岗子兵营那有新盖的两间土房,说要八千五,我手里还得缺四千多呢。”

    “别急着买,你多看几家再定。我听说北门外有三间土房,挺大个院子呢,才要这个价。”他觉得我房子买贵了些。

    “可也对,你有时间咱俩去看看吧?”觉得他比我有经验,买房子是大事,是得找个明白人帮着参谋参谋。

    张宝玉说的房子在北门外水利局抗旱队北的胡同里,独门独院,宽度得有四间半房子的样子。

    晚上下班一起进院来,宝玉手指着说:“你瞅这么宽绰的大院子才要价八千五,不比你看那撮房子强吗?”

    俩人一看确实便宜又合适。这是中间房开门的挂椽子三间土房,与大房并摆儿还有一间仓房,只是墙倒塌了,檩木还都在,维修一下就能用。

    “房前这院脖得有二十多米,门前种菜的地方还挺宽绰,可比兵营那个院大得很多了啊!”我一搭眼就相中了,自言自语道。

    进屋来宝玉问:“你家这房子是不是要卖?”

    “若不差我回娘家那头住去,这房子八千五我说啥也不能卖。”房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说是县医院的护士。

    张宝玉趴我耳朵小声音告诉说:“她丈夫在县城是出了名的流氓,半年前砍坏人坐了牢,所以急着把房子出手。

    “你这大房子东西屋,连农村来亲戚住的地方都有了,我真相中了,可就是价格有点高。”我喜不自禁地说。

    听我这一说,宝玉紧忙在身后杵了我一下。小声道:“别瞎说,听我的。”

    “你要买就是这个价。”漂亮女人笑着说道,她诚心卖这房子。

    张宝玉很懂行,随后挑着刺儿跟房主砍起价来了:“你这房子多少年了,后山墙已被老鼠倒空,眼瞅着就快塌陷下来,再说你自己瞅瞅,这房薄的秫秸也烂得不行了,你要诚心卖就便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