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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参加了县政府在东岗镇召开的校车司机座谈会,会上广泛向老百姓征求意见,县里打算出钱补贴群众买新车,统一更新全县接送学生的车辆,还讨论了小学生乘车费用的补助问题。早晨上班就去了交警,与吴海仁商量了购置校车的有关事宜。

    刚刚回到办公室鞠局长就来电话了:“鲁政委,那个叫田洁的女人正在县政府大闹呢,你带人快过去看看吧?”

    天阴沉着,刮脸的东北风飘着大雪花在空中纷纷扬扬的。来到县政府大门前,就见田洁领着十几岁的小儿子头上披着长长的白布孝帽,腰扎白布带,手里举着送葬的招魂幡,冲着县政府直挺挺地跪在马路中间,嘴里不断地大声哭着喊冤:“我冤枉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县长大人给我做主啊,得让警察给我儿子抵命!……”

    这让路过的行人都非常惊讶,不由停下来驻足观看,转眼功夫周围的路面上已经聚集了上百群众。来往车辆只好躲开这下跪的娘俩儿和众多围观者,不住地在人群的身前背后穿梭绕行。

    见此情况,我非常担心引发交通事故,赶紧给吴海仁打电话,让他派人来疏导交通。

    了解完现场情况,先上楼把田洁闹访的事前前后后与陈晓光县长做了详细沟通,之后下楼来到近前冲着田洁劝说道:“跪在这儿影响交通,快起来吧?这外面天挺冷的别冻坏了孩子,我领你娘俩进院见陈县长去吧?有事跟领导说。”

    “不行,我就要让大县长陈晓光出来见我!”田洁用手抹着脸上的鼻涕哭着说。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天的,县长怎么会到马路上为你办公呢?再说了,你看看这交通都让你堵的啥样了?你跪在这里可是违法的,我们完全可以强行把你带走。”

    我觉得她这就是无理要求,肯定又是那个苗老师在背后搞的鬼,见从公安局要不出钱来,就来这大街上示威。以此给县政府施加压力,他以为闹得县领导受不了就会逼着公安局破财,目的是从中多获取些赔偿金。

    “今天你要是动弹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路上,不信你就试试?”田洁非常激动,她冲着我瞪起眼睛叫嚷道。

    第三派出所张秉武从身后扯一下我的衣角,嘴贴在我耳朵上小声音说:“政委你千万别动弹她,看她赖上咱们。”

    应该说跟田洁打交道前后有两个多月了,她的心脏病我很清楚,还不至于一激动就猝死在马路上。再者说了,让她这样闹下去,好几十民警都得站在马路上顶风冒雪陪着他不说,围观的人这么多,社会影响也太坏了。

    我觉得处理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拖久了田洁会闹得更加嚣张,便弯下腰对着她说道:“田洁我再跟你强调一次,这样跪在这儿,你肯定是已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了,你到底去不去见陈县长?”

    “让县长来见我,不然我就死在这给他看!”她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我觉得牵扯派出所这么多人呢,这样僵持到天黑也不会有啥结果的,再不来硬的局面更无法收拾了。就再次强调说:“你再想想?要是非要这样,那我可就依法将你强行带离了。”

    “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咋的?”她似乎全豁除去了,瞪起眼睛一硬到底。

    她如此顽固,气得我怒发冲冠了,冲着身后的民警大声音喊道:“快把110的警车开过来,把这俩人给我强行带离!”

    “政委,”张秉武瞅着我喊了一声,他觉得我太冒险了。

    “快动手!不行就直接送医院抢救,一切后果由我负责!”血性这一上来,此时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见民警们迟疑着站在原地都瞅我放愣,不由大声催促着命令道。

    我话音刚落,张秉武等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扯着田洁的胳膊腿猛地把她抬起来,一下就扔进了敞开着后门的警用面包车。经这一撕巴,田洁又翻着白眼根犯病了,警车鸣笛呼啸着直奔医院而去。

    一会的功夫张秉武打来电话说:“政委,田洁到医院赖在了车上,说啥也不下去,咋办呀?”

    我觉得110就这一台警车,随时都可能遇急事出警,耽搁不得,气愤地吩咐说:“你们把她给我强行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