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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尖嘴利,看似句句带刺,却又是笑脸相迎,权当笑言。

    眼见阿兰转身,苏凝星心中却是怦然一动,猛然一拉,触碰到阿兰肌肤的瞬间猛然缩手,对上投来的疑惑眼神,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若是……若是阿兰姑娘不嫌弃……就一起去南疆好了。”

    “榆木脑袋好奇怪,昨天还说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天就跟人家拉拉扯扯,还要一起餐风露宿,这脸变得比这三月的天还要快呢,说风就是雨的。”

    阿兰这话说完,看着苏凝星涨红的脸,忍俊不禁。

    这小子虽然看着不过二十三四岁,这心智却是不过入世稚童一般,便是方才只是碰到自己手的瞬间,那火辣辣的绯红烧伤了脸,阿兰想来都觉得好笑的紧。

    “毕竟你是个姑娘家,虽说这距离南疆不远,却也并非朝夕之路可到才是。”

    “我可是有金花呢,怕是榆木脑袋你自己害怕吧?”阿兰站在身边笑得放肆,阳光之下,那浑身上下挂着的银坠子,伴随着颤抖着的身体欢快的抖动着。

    苏凝星笑道,“若是姑娘这么觉得,那便是我自己害怕。”

    “逗你玩呢,你瞧瞧你还当真了。”阿兰笑道。

    言下之意,苏凝星自然明白几分,笑着回头方向要牵动缰绳,却是那宝马凄然嘶吼,四肢抽搐一般,猛然倒地,口吐白沫,挣扎片刻,断了气息!

    方才还是完好,却是转瞬即逝!

    “这……”

    阿兰方才还是笑颜如花,此刻早已正了颜色,俯身嗅了嗅,“中毒。”

    “怎的好好地……”苏凝星措手不及,虽说病来如山倒,却也总归有个征兆,此刻忽而到底而死,便是连个预兆也无分分毫毫,不觉哑然,何时出手,谁人下手,全然无知。

    “我可没碰过你的良驹,”阿兰起身摇动着身上的银坠子笑着,“你若是怀疑我,我可就是大大的冤枉了。”

    “姑娘你又……”

    阿兰掩嘴嗔笑,“看看,榆木脑袋又着急了,这毒八成是那村里人做的,这村子里的事儿八成也是剪不断理还乱,我们插了手,表面言谢,背后两面三刀也不奇怪,只是这阴路上人人怪诞,村子也是诡的很,以后少管闲事便是。”

    “那可不成,没了这马,我怎么去南疆?”

    “笨蛋,你回去了不就招了道儿,这道我走的也不少,后面道路崎岖,沿途山峦水流不计其数,这马反倒成累赘,这地儿我现在看来也觉得不舒服,倒不如早些离开,似乎还要妥当些。”

    “总归心有不甘。”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这一口气总归比不得命重要,但榆木脑袋要去送死,我也不拦着。”阿兰乌溜溜的大眼睛,伴随着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更显疼爱。

    想来,苏凝星只觉阿兰说话也有三分道理,只道是可惜了一匹好马,二人朝着密林深处慢慢走去。

    草丛沙沙响,一条金花五步蛇悄无声息,信子血红,顺着阿兰的左腿爬进了少女的衣服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