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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丰章门及时停下。

    王弦歌被盛祥太监领着,直奔大周新建不足三年的御花园。

    前朝的都城在吴京,因着群雄轮番涂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

    大周太祖选京都所在地时,认为永平是萧家运气起始之地,便将永平改为上京,做为大周京都所在。

    当时,因着新朝初定,处处需要用银,所以虽然圈了千余亩地,却只盖出了半数的宫苑及一个占地不足十亩的御花园。

    花园虽小,五脏六腑齐全。

    从太液湖到百花阁,尽皆设计合理,错落有致,甚至将后需要建的宫苑、花园、亭阁等都已经丈量出了位置,只待增宫时,宫人一到,便可直接开工。

    秦贵妃带着一群宫人,正坐在水榭内的平台上,宫婢们撒食引鱼,秦贵妃则亲手拿了小网,去网伸水中的红色锦锂。

    在她身后的木桶中,已经收获了六七条红色的锦锂。

    她远远看到王弦歌走来,便及时的停下了手,看向了逐渐走近的女子——煜儿说她生在乡野,极是不懂规矩,嫁到侯府后极不得安乐候与夫人的待见,日常行事颇多制肘,甚至是连饭都吃不饱……

    他费了半日的废话,给这位世子夫人总结出两个评语,那便是极为可怜!

    秦贵妃眯着眼,看着这位可怜的世子以丈量过的步矩一步一步走近,身上的衣物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若不是她亲派了盛祥去接,她自己都要觉得,这是哪个郡侯或世家里出来的贵女了。

    哪里有一丝可怜之处!

    该可怜的是煜儿吧!

    秦贵妃脸色一冷,不待王弦歌近前,便将水榭里的宫婢太监们赶了出去,自己转身进了榭内,坐进了水榭内唯一的一个长塌上。

    “臣妇参见贵妃娘娘!”王弦歌连通报都没,就被直接带到了秦贵妃的跟前。

    她低头行礼时,顺带的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秦贵妃,却猛然发现她也正在盯着她,那一双凤目极是凌厉。

    王弦歌心下“咯噔”一声,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王氏,你今年有十八了吧?”秦贵妃看着躬着身子的王弦歌,漫不经心的问着话,却并没有半分让她起身的意思。

    王弦歌纠结了一瞬,觉得秦贵妃应该是心情不好,若是自己自行起身,说不得会因此被怪罪。

    于是将身子更低了一些,恭声回话道:“禀贵妃娘娘,奴婢翻过年便十八了。”

    “十八啊?本宫听说你们这些商户之女,平素到十五岁便许了人家嫁出门子,你怎地拖到十八岁才嫁到候府中来?”

    “莫不是真跟传言所说,当年因着邂逅了侯府之子,私定下终身,生下了候府的长子,所以才一直在家中拖到了十八岁?”

    郁闷!

    贵妃娘娘这到底是何意,是在确认刘轩的身份,还是仅仅的单纯只为羞辱自己?

    “回娘娘~”王弦歌因着刘轩的存在,自然得将这个谎圆了:“当年真定府大乱,臣妇与家人走失,遇到了安乐世子,他~”王弦歌顿了一下,硬着头皮往下编去:“他与我一见钟情,订下了终身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