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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是松快不到一秒的施梁,浑身上下一个激灵,一股透骨噬心的冷恶寒彻,自是从他的蛟尾末梢处,不断蔓延,快速侵袭而上,布及全身!

    这是一股极其霸道的冰冷,让他满身厚实的皮甲包裹下,那些藏裹在身体里的血肉神经,也开始竟莫名是起了一阵子胆颤!

    ‘这里是!’

    他的瞳孔已经彻底撑开,瞪得最大!

    这里竟然是在一片茫茫无垠的巨大冰原之下,铺天盖地的厚实浮冰,晶莹通透这磨砂质感的微光,如似一顶穹顶的华盖,遮蔽四方,一眼不能见望到尽头!

    这里生机全无,是一片已经湮灭掉所有生命的绝对死亡境域,苍白、裸露、除了黑褐色的底岩会在稀薄到令人窒息的光影下,晦明起伏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

    这里是一片十分宽广的冰下水域,水速柔和平顺,除彻骨的冰寒,再也没有了其他!

    “嗷呜~~”(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施梁艰难低吟,失去温度的身体慢慢开始越来越沉重,渐渐是有在隐隐还能感觉到的一丝微弱暗光里,彻底失去了知觉与感触,眼皮耷拉,愈发沉重,竟然也开始随着体温的流逝,慢慢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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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

    金属大笼子里,肥硕的金纹黑毛小虎,艰难拨松开洛己巳并没有加锁的搭扣,弓起炸毛的绒绒身体,脚踩着轻盈的步伐,猫手猫脚,小心探出了脑袋。

    它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周围并没有人。

    这里是黄朵给洛己巳安排的寝室,房间很小,除了一张铺垫好的单人行军床外,就只有洛己巳带来的如山行李,和两个一大一小,完全开敞着的空箱子。

    箱子的木盖设计还算比较精巧,单从结构样式上看,似乎是既能够用作于收纳放物,还能够当做简陋的桌椅,勉强能凑合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洛己巳的身份虽然十分尊贵,可是,血衣营才刚刚经历过钥族的入侵,此时并没更多的营帐宿舍可以供给她。这一间相对独立,狭小逼仄的单间小寝室,已经是这边军营地里,能给予傲雪宗望者的最大尊重。)

    阿虎伸了一个懒腰,嗅了嗅房间里已经很久没有流通的浑浊气味,不耐烦地挠了挠瘙痒的鼻子,便是再没有了继续待在此间的兴趣。

    要知道,它好歹也是从小在军营里厮混长大的,这间小小的逼仄单间,又如何是能困得住它!

    不需要有过多的准备,它已经十分熟练地顶起一个被自己给扒拉翻个的小空箱子,精准找定了方位,跃上矮台,腾的一下,高蹿而起,十分轻易就扒拉开了原本应该是够不着的房间门闩,拉开房门,一溜烟钻了出去。

    狭长的过道,空空荡荡,罕见没有一个人在。

    偷溜出门的小虎,坐起身,挠了挠发痒的耳朵。没办法,嘈杂的警戒号声,比房间里要响很多,让它有些不太能适应。

    这声音已经响了老半天了,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阿虎稍作适应,才起身,嗅了嗅空气里不对劲的气味,麻溜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它也不认生,反正是有那个坏女人护着,这些士兵并不会拿它如何。

    它需要找些食物,关了半天,肚子里早就空空唠唠,饿得很。它知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凭着自己故作乖巧的表演,一定会能找到好吃的,这是以前与大头兵们打交道的经验,屡试不爽。

    它小跑着,很快找到一处楼梯,慢慢爬上高台,定睛一看,皱起了眉:“喵呜——”

    这里应该是一处军事了望台,三面透光的光墙罩子下,此刻正密密麻麻,趴倒着一大片人,他们一个个捂着胸口,面色煞白,艰难挣扎,却又站不起身,更有不堪者,已经大小便失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臭。

    “轰!”是一声剧烈的爆炸,透过了望台的光幕,传进小虎的耳朵。

    处于面对危险的警觉感,强烈的不安,一下子让它炸起了毛,身体骤然绷起,变大快丈余,金额吊眼,已经初具王者之威。

    “呃!”这一群刚刚才被虫祖威能给辐射到的狼狈战士,此时已经因为爆炸的打断,勉强有些恢复,其中一位症状较轻的战士,捂着胸,翻着艰难的眼珠子,扫到了这位不速之客,“钥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