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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阵牛儿对决的是张胖子,号称千斤力,乃是个极其难缠之敌手。锣声响起,牛儿与张胖子互至近前,抱拳示意。见这张胖子,约有个四十一二岁,满面横肉,大腹便便,满脸麻子,寸厚嘴唇,双臂如柱。牛儿心想:“人说这张胖子好生厉害,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便摆好架势,等张胖子出招。

    胖子见牛儿不动,便冲将过来,牛儿一把抵住,这一抵不要紧,只觉得骨骼酸痛,立时欲裂,张胖子也使尽全力,眼球突出,满脸通红,骨缝咯吱作响。二人僵持,这擂台本是木质,怎奈的住二人角力,牛儿脚下木板裂开,胖子脚下木板也是裂开,二人跌到台下,立即起身,又扭打在一处,二人手抓手,头顶头,皆不为所动。牛儿心想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便心想:“诸邻都道我乃大力神之子,不知真假,若是真,怎会推不动这凡夫俗子。”便心声愤恨,咬牙施展大力。张胖子毕竟是年长之人,气力不如牛儿,自觉脚下酸痛,略微松力活动筋骨,反被牛儿一把推翻,跌了个大跟头,牛儿乘胜追击,一把将张胖子压在身下。谁知张胖子擅长摔跤,反把牛儿扭到身下,牛儿在下,张胖子在上,互相扼住脖颈,欲致对手于死地,张胖子虽善摔跤,但手劲不如自幼摔牛扼狼的牛儿,自觉头昏眼花,但手力并未见小,牛儿也被扼得双眼发昏。

    谁知忽地一阵阴风袭来,牛儿自觉精神百倍,好如夸娥氏附体,起身抓住张胖子脖颈,用力扼住,胖子呼吸愈发不顺,便抓住牛儿手,想拉开牛儿的手,牛儿知其力怯,便加大手劲,张胖子颜面赤红,双目突出,双瞳晦暗,手劲渐小,瘫软下去。公人见此,急忙鸣锣,判了牛儿胜。牛儿听锣,方才松手,领了胜牌,跳下台去,陋虎拍着牛儿祝贺,二人大喜而去。再见那张胖子早已断气,倒在一旁,医官急救,见其已无脉搏,摇头而去。牛儿见此,复上台踢了张胖子一脚,这一脚不要紧,反将张胖子踢醒,张胖子被众人抬下医治,阴风这才止了。牛儿忽觉像少了几分力似的,有些瘫软,返回本席,喝茶休息。

    原来这正是其父夸娥氏见其儿危难,特吹了阵仙风,助牛儿赢了此局,然神仙不好随意伤凡人性命,便又借牛儿之脚救活了张胖子,方收了仙风。

    经公人整理,共得出十名好汉,分别是徐童、叶当、晁千金、程石、刘森、张建、皇甫杰、祝然、曲四郎、陈牛。这十人由刺史吴叔分发奖牌,奖牌为金质,上刻西域护卫使以及各自名号,后刻品秩,皆为军侯,并各自赏金百两。刺史大人命这十人返回官衙居住,明日宴请。众人回客栈收拾细软,跟着公人回了府衙居住。众人夜中畅谈,说各自生平所历,时而唏嘘,时而惊叹,时而大笑,时而流泪,聊至子时方睡。

    次日,众人早早起了床,梳洗已毕,由公人引着进入宴席,见宴席主座位上坐着一生面孔的文官,年龄约有四十五六,但从体魄观来,却是一好汉。只见此郎:

    貌如天神面寒霜,怒视可驱西北王。

    虎拳紧握金腰刀,双臂肌肤似精钢。

    弱冠未至赶狄戎,不思嫁娶报国忙。

    今虽大夫衣帽著,却是军中无敌郎。

    众人见刺史在一旁伺候殷勤,便知此宴另有隐情,便也不说话,齐向前拜礼后,各自落座。主席上文官点头,刺史见此,急忙向众人道:“众好汉,此乃中郎傅介子大人,受霍光大人之命,前来召集各位好汉,现请大人训示。”便坐到左席。傅介子稍微清了下嗓子,对众人道:“众

    壮士皆是百里挑一之人,国之栋梁,不知可有报国之意?”众人齐道愿意,傅介子满意,略微点头,曰:“好,我知众卿报国之心,便有话直说。圣上为孤立匈奴,派出众多使者去西域结盟,众国知匈奴势弱,皆愿臣服,唯楼兰、龟兹二国屡杀使者,气焰嚣张,今受霍光大人密令,命我出使二国,责备其恶行,可随意处置。我心想二国若有悔意,恢复邦交,还则罢了,若是执迷不悟,我便与众卿,将其国君首级取下,震慑诸国,不知众卿可敢同去?”众人听此义愤难当,皆言愿意献首于皇上,傅介子见此,十分欣慰,曰:“如此最好,我等三日后天亮便出发,若后悔,三日后大可不必再来,官爵不变,赏金也不用退回;若是三日后来了,可就不许反悔了。”众人曰必来赴约,便道了辞,齐退下了。

    牛儿陋虎回到客栈,准备衣食,打包好了,牛儿拭斧,陋虎磨枪,便静候三日后到来。三日后天亮,二人来到府衙前,见八人中七人皆已如约来到,唯独刘森未来。俄顷,傅介子身着官衣,手持符节,出到府衙前,见众人窃窃私语,且十人有一人未至,便对众人说:“人各有志,不必勉强,众人随我上路罢。”众人上马,晁千金太重且不喜骑马,便随队步行。众人开拔,傅介子行在最前,其余九个豪杰骑马随着,后跟二百精壮骑马军士,首尾骑士举着大汉军旗,后跟着二十个马车,装载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