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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唯在帮太子张罗政事,不让他频繁地出入妓院,只让妓女们秘密进宫陪伴。长久下来,所有人都以为,太子真的变了。

    涩芷晚上照顾皇上,白天则悄悄地号召一些支持沅蔚的人秘密地在边远山区开采矿石,积累财库。她甚至常常亲自女扮男装出门查看开矿的进度。

    协助她的,是威、武两人。沅蔚离去时,只带走了刚、强,坚决把威、武留在爱妃的身边,以保证她跟儿子的安全。

    既然没有办法干涩朝政,没有实权的她,只能往另一方面思考,那就是财富。在古代,最直接的方法应该是寻找金银矿山了,毕竟经营商号太过张扬,不适合她的身份,秘密地寻找矿山,则是她认为最稳妥的方式。这不,短短的三个月,威已经找到了第一座宝石矿山,那彩色的宝石激励着找矿的人,涩芷更是最慷慨的主子,她每人分了好一些,以做奖励。并知道这座矿山内的,全是红蓝宝石,要是在现代,她早就发了。

    有了这些大笔的资金,涩芷想要收拢贵族就简单多了。她开始通过朴议政的关系,认识不在朝野内办事,却对朝廷一职跃跃欲试的贵族们,并通过送礼,加入资金合作的关系,逐渐地渗入各大贵族产业之中,让更多的贵族姓氏没有办法离开她的投资,这样一来,她就迅速地成为了背后最大的财团之首了,根本不需要她出面,所有人都只能拼了命地为她办事。而她总是这么对这些贵族们说的:

    “等二殿下凯旋归来,也就是联合大家击垮昏庸的太子的时候,届时,朝廷政事就有劳各位了。”

    这半年来的相处,涩芷处处表现出来的壑智以及淡定,简直让威、武崇拜得五体投地。可在宫中,当王妃跟允诺王子游戏的时候,她却更像一个小孩,或者是父亲,否则,怎么可能有王妃会跟孩子玩摔跤?

    “哈哈哈哈……”涩芷穿着男装,满身泥泞,躺在地上指着被摔在地上打滚的儿子大笑:“小子想要摔老娘?做梦了你!哈哈哈……”这个女人,真的是平常高贵美丽的二王妃吗?在场的宫女们却早就觉得司空见惯,纷纷漾起了笑脸。

    允诺才两岁,表现出来的锲而不舍根本不是盖的,刚刚才被摔得七昏八晕,被调侃以后就继续朝妈妈身上扑去了,不过只能是小刀砍大树,涩芷的力气可是很大的喔!

    就这样,她在沅蔚出征期间,肩负起妈妈跟爸爸的两个角色,陪伴着儿子,不让他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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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时间实在太久,一晃眼就过去了半年。太子熙继位的呼声越来越高,就在这个时候,涩芷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收到沅蔚来自于战场上报平安的信了。

    “派人去打听了吗?”隐隐的不安让涩芷最近都睡不着,十天一封家书,沅蔚一向十分准时,因为她总是恐吓他:万一你家书回来不准时的话,我就当你死了,然后带允诺改嫁。

    可送信需要两个月时间,距离上一封信已经过了一个月,也就是说,三个月前,他就没再给自己写信了,到底怎么回事?而她给他寄去的信,也都彷佛石沉大海。

    威朝她跪下,不忍心看见她如此寂寞的表情:“回娘娘的话,已经派人打听了,可宋国跟蒙古交战频繁,时间又长,军营又随时在变化,所以……”

    就在这时候,门外宫女传话道:“娘娘,殿外左参赞大人求见。”

    天唯?涩芷憷紧柳眉,自从沅蔚出征以后,两人就鲜少有机会碰面,今天忽然来访,就让她更加不安了。回想起来,明明是来自同一个时空的两人,为何偏偏避而不见?

    两人在门厅中见面,半年不见,可基于人臣之礼,天唯并未对涩芷投去太多的注视,反而低着头,恭敬地对她行起大礼,下跪道:“娘娘万康。”

    涩芷漠然地接受他的顶礼,深深地注视他微垂却彷佛成熟了不少的脸,叹了口气:“怎么了?”她直接略去礼节:他能以君臣之礼看待自己,她却不能。

    “这是宋国圣上送给娘娘的亲笔信。”天唯依然恭敬,彷佛早已变成真正的高丽人,将信交到已经伸手接住的兰儿手中。

    涩芷看了看兰儿手上黄色的锦缎,不详的预感让她心跳加速:“请念给我听。”她不想看。

    兰儿首先打开锦缎,根本没有开口,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娘娘,娘娘……”她一声又一声地恳求,希望首先确认涩芷能承受得住。哭红了双眼的她早就跟自己的丈夫一样,奉她为主子。

    一旁的威着急了:“到底如何?大宋皇帝说什么了?!”

    兰儿泣不成声,一直半低着头的天唯却始终抬眼,没有放过美丽的女人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一字一字地替兰儿回答道:“禀告娘娘,大宋皇帝亲自写下这封信,慰问他的女儿寿阳公主,感谢您的丈夫在战场上英勇的表现,并请您坚强起来,好好为驸马举行国葬。大宋皇帝在两个月前已经命人把二殿下的遗体暂时安葬入土,正在等待您过去奔丧呢,还想商量是否需要把埋葬二殿下的棺木送回高丽。”

    涩芷抓紧拳头,以最大的意志支撑着自己,她真恨,恨天唯居然是特地跑来告诉她这个噩耗,不管沅蔚是否真的已经牺牲。

    宫女们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想要搀扶她,她忽然刷白的脸着实让人担忧。不料她却第一次冷声拒绝了她们:“别碰我。”

    她盯着低头的天唯,没有忽略他嘴角扯出的一抹冷笑:“你是早就知道的?沅蔚会输?”她喘着气,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眯着双眼,紧盯含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