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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县城已经是夜里八点,路上接到费耀哲的电话,说全巴中市只有两人叫华兰秀,一个就是曹保川的老婆,另一个住在王家河村,今年已经77岁,两年前就瘫痪在床。

    赵凯没等费耀哲说完就扔了电话。两车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抓人再分批吃饭。

    日日鲜西点,在南江县巴山路中段,此时已经快要打烊,店里没有客人了。从车窗向外看,店里面只有个女人在按着计算器,估计是在算帐。

    赵凯布置了抓捕任务,许勇和周日虎找后门,如果有后门就守,没有就撤回来守在车里,门不关。由他自己和云绯冒充情侣进入,确定嫌疑人,王所长则负责阻止路人进入。

    看着许勇和周日虎拐到另一条街之后,赵凯和云绯走出车外,云绯挽着赵凯的胳膊,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走上台阶,推开玻璃门,缓缓进入店里。

    女人听到店门一响,抬头看见赵凯和云绯。

    “对不起喽,关门了。”说罢又低头算帐。

    “老板,你帮个忙哈。”云绯用方言开始搭话。

    “么子事?”

    “我男朋友明天过生,你能不能加班给做一个生日蛋糕?”云绯说完话,看了看赵凯,脸色微红。

    “我们加钱,多少都行。”

    老板娘正要拒绝,赵凯慌忙递上一句话,不由得心动了,做个蛋糕不过一个小时,要是多加个三五十,赚的就不少了。

    “那好吧,不过时间要长点儿哈,你们选个样子。”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起来,指着柜台里的蛋糕模型介绍起来。

    赵凯和云绯装模作样地一个个看,云绯看到一只蛋糕上用奶油做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接吻,男的搂着女的腰,做的很逼真,又感受着赵凯胳膊上坚硬的肌肉,心里莫名奇妙地乱跳起来。

    直到赵凯用胳膊尖连捅了云绯三四下,云绯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用聊天的口吻说:“老板,听你口音不象是南江人哈?”

    “是哦,我是通江滴,来这里才几天哈,我以前在深圳做工。”

    “哦,我也是通江滴撒,你在哪哈乡?”

    “我在空山乡。”

    目标基本明确!赵凯的心里不由得嘭嘭直跳,忙吸了口气,却闻到了云绯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一张黑脸顿时红了起来,好在络腮胡子挡着了。

    “我也是空山乡地哈,老乡呢。”云绯好能扯,再扯都能扯到一个村子呢。

    老板娘听了后感觉有点奇怪,因为云绯的口音其实和通江口音相差不小,但是还没有怀疑。

    “老板,你贵姓哈?”

    “我姓….”

    正在这时,店内突然冲进一个人,喊了一句:“老婆,你还不关门回家?”

    异变陡生,赵凯回去头来,看见进来的人五大三粗,足有一米八五,架子比赵凯还要大,店外面站着王所长,一脸可怜样。

    赵凯对着王所长使了个眼色,王所长会意,和候在车内的许勇、周日虎走入店内。

    那人正在奇怪店内怎么一下进了这么多人,猛的就听赵凯大喝一声:“曹保川!”下意识地答了一句:“么事?”

    脖子一紧,许勇和周日虎扑了上去,拢二臂,抹双肩,动作特别麻溜将他控制住了。那女的刚刚来得及尖叫一声,一张警官证就伸了出去。

    曹保川被两个猛男警察夹在中间,大吼大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赵凯已经将华兰秀带上手铐,走到曹保川面前,严肃地说:“曹保川,我是巴中市公安局刑警队刑侦一处的赵凯,这是我的警官证,你看清楚了。你老婆涉嫌拐卖儿童,我们要将他带走进行审讯,你现在也有嫌疑,给你五分钟时间锁上店门跟我们走”。

    云绯扶着瘫软的华兰秀也上了车,车门一关,直驶县局突击审讯。

    200瓦的白炽灯一打,没待赵凯吓唬,华兰秀就竹筒倒豆子般交待了。

    原来华兰秀结婚后,和曹保川生了个孩子,孩子断奶后交给婆婆带,两口子就去深圳打工。

    两口子没有文化,在深圳过得很苦,时间久了华兰秀就埋怨曹保川没用,挣不到钱。曹保川被老婆骂得多了就忍不住揍了她一顿,揍完看着华兰秀身上的瘀青又心疼,抱着老婆大哭。

    两口子在床上哭哭闹闹,搂搂抱抱均上了火,索性脱得光溜溜干了半夜。干完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曹保川说什么事最来钱呢?华兰秀说抢银行去。曹保川你老公挨枪子你高兴哈,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华兰秀说滚你地,我开玩笑你也当真?曹保川又说,老婆你倒底想个主意撒,这做工一个月挣不到2000块钱,一辈子都受穷。华兰秀说要不我们贩人?

    “贩人?这不也是大罪么,听说都有人贩子挨了枪子。”

    “切,你懂什么,我们找个娃娃,带上火车运回家,山里头随便找个人就能卖掉,万把块钱跑不掉,到时候我们开个小店营生,鬼能查出来哦?”

    “真的?要是警察知道了呢?”

    “警察怎么可能知道撒,我们那里的山,你又不是不晓得,除非抓杀人犯,要不警察一年都不得来一趟,就是他来了,谁和他说?我告诉,我在娘家时就知道有个人叫刘万金,他都卖过七八个人了,有女的,还有娃。村里头曹洪辉地老婆,你知道地,就是他卖给曹洪辉地。”

    两个狗男女越聊越大胆,越盘算越觉得能干,兴奋得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谋划了一夜。

    第二天,华兰秀就开始有目地地在车站、码头寻找目标,由于不是专业出身,不敢找年青妇女,也不敢偷婴儿,只盯着小女孩。

    田德生和崔荣妹在深圳打拼多年,攒下点钱在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鸭子。事情不知道怎么被田蓉的同学知道了,他们就给田蓉起了个外号叫“鸭妹”。

    田蓉羞愧难当,回家后自然心情不好,闷闷的在屋里呆着不吃饭,崔荣妹收了摊回来辛辛苦苦做了饭,来喊女儿吃饭,不料田蓉理也不理。崔荣妹不免有点生气,话也说得重了点。

    于是田蓉就哭开了,闹着说你们不要卖鸭子了,同学们都笑话我。坐在饭桌上的田德生一气之下,给了田蓉一个嘴巴:“你老子,你娘,清清白白做人,公公平平做生意,卖鸭子有什么丢人的?卖B才丢人呢。不吃饭你就滚蛋。”

    其实事情极小,但是田蓉没有和父母解释,以至于引发误会,田德生夫妇认为女儿嫌弃他们是小贩,而事实田蓉仅仅是认为卖鸭子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