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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慢了下来,叶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练功和学习上,他从未和别人比较过,也不知道他的学习能力是怎样的一个程度,半年后,整个村里再也没有叶皖没看过的书了。

    叶皖在山道上缓缓地跑了起来,这是大爷爷给叶皖加练的,每天要慢跑几公里,从村子下山是七里路,上山梁是八里路,这样一个往返或者是七公里,或者是八公里。

    “叶皖,叶皖哥哥!”田唱唱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她的弟弟田二宝。

    “唱唱!”

    “叶皖哥哥,我过几天要开学啦!”田唱唱很骄傲,因为比她大的叶皖都没有上学,而她都要上二年级了。

    “嗯,二宝也上学了吗?”

    “是呀,我爸要我以后带着弟弟一起上学,你怎么不上啊?”

    叶皖望着山脚下连绵的山峦和银丝般的舞阳河,靠在银杏树边一声不吭。十岁的孩子,已经初识生活的艰辛了,田行每次进山一次,回来都几乎要累瘫,打的猎物、采的药材,换来不过薄薄的几张钞票。叶皖从来不提上学的事,因为他见过大爷爷面对他时忧伤的眼睛。

    “给你!”田唱唱把个小布包放在叶皖手中,一扭身跑了。

    叶皖躺在床上,翻开着田唱唱送给他的布包,里面放着一只铅笔,一个小塑料皮笔记本,还有一块橡皮。

    第二天,叶皖早早的起了床,练了功后匆匆吃了早饭,就跑到村口银杏树下等着。不一会儿就看见田唱唱和田二宝两人背着书包的身影。

    “田唱唱!”

    “叶皖哥哥!”田唱唱眼睛一亮,扯着田二宝就飞快地跑来。

    “叶皖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想去学校听课。”

    “可是你不是学生啊。”

    “所以我来找你啊,你爹是村书记,帮我说句话,我只要能站在教室外面听课就可以了啊。”

    “这样啊,我晌午和我爹说,吃毕饭就找你。”

    “嗯。”

    田二宝最不喜欢人家和他姐姐说话,无论是谁都不行。他流着鼻涕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告诉爹,不许你上学。”

    田唱唱伸手就是一巴掌:“说就打死你!”

    “呜呜呜…”田二宝被田唱唱牵着哭哭涕涕上学了。

    叶皖获得允许在学校旁听,而且待遇很高,不是在走廊,而是在教室里。被允许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老校长知道他是孤儿,很同情他。要不是自己家也穷,说什么也会垫付书本费,现在孩子既然想学,替他找张桌子,老校长还是力所能及的。他可以坐在空位上,唯一和其他同学不同的是,他不用做作业,也不用参加考试。也就是说,他没有学籍,学了白学。

    当然,对于唯证书的人来说,上述观点是正确的。

    叶皖在短短的几年小学生涯里,学习了语文、数学、音乐、美术和体育。对于一个村小学来说,音乐和美术仅仅是自己翻书而已。叶皖心灵手巧,做出的东西,画出的画儿,无不惟妙惟肖,而且对于音准有着近乎天才般的感触,这要源于一个代语文的老师对于叶皖的考核。这位语文老师业余爱好是各类乐器,包括二胡、笛子、手风琴,还有唢呐。叶皖在证明自己的音乐天赋后,语文老师用了比教授语文要高十倍的热情,在短短一年内教会了叶皖熟练地掌握了这些乐器的演奏技巧。

    至于体育,叶皖的心法可没有白练,从小到大没有生病算不得本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也尚算正常,所以叶皖无论在短跑还是长跑上,成绩远远高于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