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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昭瑰公主和罗煞心惊胆战地与萧桡他们待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认出了。不过昭瑰公主她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发觉,萧桡一直很消沉,目光有些涣散凌乱。

    两日后,蓝齐洛终于由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昭瑰公主看得非常心疼,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笑。端着盛满黑汁的药碗递给他道:“快喝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个驸马。”

    蓝齐洛欲接过药,昭瑰公主又立刻抽回了手:“算了,还是我喂你吧,你这个样子哪端得稳。”

    蓝齐洛无奈地动了动身子,道:“你的话好像变多了。”

    昭瑰公主不答理他,低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舀起一勺药汁凑到他嘴边:“早些养好伤回去。”

    蓝齐洛乖乖地吞下一口,因苦涩之味皱了皱眉头:“你还变凶了。”

    昭瑰公主瞪他一眼,又舀了一勺送过去:“你的废话真多。”

    蓝齐洛却握住昭瑰公主的手,药泼洒在手上,他浑不在意:“你怎么了?在生我的气?”

    昭瑰公主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碗中浓黑的药,低声道:“蓝齐洛,当我看见你背后身中两刀,我真的好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都是我害了你……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害你为我丢了一条命!!”

    蓝齐洛猛地拉过她,手中的药碗摔碎在地,昭瑰公主狠狠地撞进他的怀中,他闷哼一声。她知道这一下定是撞在他的伤口上,急忙要挣扎起来,他却把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声喃道:“对不起。”

    昭瑰公主不敢再挣扎,生怕一个用力又会扯动他的伤口,只能安静地待在他怀中,道:“你对不起什么?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真希望一直病下去。”蓝齐洛紧紧按住昭瑰公主的脑袋,将其紧贴他的胸膛:“我喜欢看你生气时的表情,喜欢看你对我凶的样子。”

    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齐目诧异地望向匆匆进来的罗煞。

    罗煞也顾不上自己这是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急切地道:“你们准备准备,今夜就走。”

    “这么急?”蓝齐洛不解。

    “将军府的人已经赶来接应。”随后跟进来的萧彻淡淡地说:“若不快些离开,我怕会再遇见杀手,而且,这儿也不宜久留。”

    蓝齐洛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神色格外凝重地问道:“谁在这儿?”

    罗煞僵硬地将“萧桡”两个字吐出,换来蓝齐洛一笑:“没想到,你和他这么有缘,就连来到这儿都能碰到。”

    罗煞淡淡地回避着他的话,只道:“若要既然要离开了,我必须向他们夫妻二人道谢再走。”

    “我也去。”昭瑰公主忙道,人家救了蓝齐洛,她当然要当面道谢辞行才。

    于是她们二人一齐出了门。

    当着萧桡的面,昭瑰公主很平静地向那对年轻的夫妇感激道别,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她知道,眼睛是会透露心事的。

    也许是因昭瑰公主的平静面对,又或是易容之术太过高超,昭瑰公主逃过了萧桡的眼睛,又或者是……如今他的眼中只有郑素萱呢?

    匆匆告别之后,与蓝齐洛还有萧彻乘着马车离开。昭瑰公主揭开锦帘探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小屋。轻轻放下锦帘,再望望始终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蓝齐洛,昭瑰公主悄悄别开视线。

    罗煞看见两人的表情,偷偷地笑了笑。

    在回去的路上,连续遇到了两批杀手,此次那些杀手不只是冲罗煞来,还欲置萧彻他们于死地。不敢相信,萧煦竟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杀,他已经急红了眼吧。

    蓝齐洛带伤与那批杀手搏斗,又扯动了才愈合的伤口,血渗透了衣背。幸好萧彻的手下及时赶到,否则他们这次想要逃身,难。

    当所有杀手被解决之后,蓝齐洛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敢多作停留,带着昏迷的蓝齐洛连夜赶路回王府。终于,在第四日抵达晋王府。天阑帝闻讯立刻请了数十位御医为其诊治,将军府也是乱作一团,蓝齐洛可是蓝家的独苗,若是有个好歹,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若不是你哄得洛儿出去,洛儿怎么会受伤?”蓝夫人指着昭瑰公主,斥责道。

    面对蓝夫人的斥责,昭瑰公主一言不发,的确,若不是为了救她,蓝齐洛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性命垂危。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因为心怀愧疚,昭瑰公主默默地承受了蓝夫人不少的责难,心中难免有些抑郁不快,偏偏回来没多久,她又听说罗煞的旧疾又犯了,心中挂念,便到晋王府探望。

    罗煞的眉宇间有些憔悴,时不时轻咳几声,面有病态,见到昭瑰公主来,立刻扯出笑容邀她同坐。她一边剪着剪纸一边问:“听说,蓝齐洛这次要将养好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