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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囚犯们和往常一样,待在秩序教会的地牢里。

    不一样的是,约束它们的无形囚禁消失了,它们能随时离开这里。

    而鳄鱼头正要这么做。

    蜡烛头看着抱着本体经过自己的鳄鱼头:“你要去哪?”

    “当然是逃跑。”鳄鱼头说,被浑浊角膜覆盖的细小眼珠盯着其他怪异,“你们要一起吗?”

    “逃跑?为什么,我们已经自由了。”

    “你居然信那个怪物的话——”鳄鱼头的吻部喷出不屑的粘液,“谁知道它是不是去找别的怪异来吞掉我们?”

    还在洋溢着喜悦和新生活憧憬中的怪异们收敛了笑容。

    “伱是什么意思!”鼻涕虫爬上画板被它丢下来,又爬上瘦长舞影的肩膀,趾高气昂地说:“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蠢货,你忘了它出卖了我们多少回?”

    鼻涕虫看见周围的怪异迟疑,于是它的声音更大了:“我只记得我自由了!”

    鳄鱼头找不到理由反驳,它只好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我们是怪异,那些高贵的法师见了我们都要逃跑。拥有这样力量的我们居然还要继续当那家伙的仆人?嗯?异闻城一样的城邦,所有种族和平生活……狗屎!”

    “我只相信我自己!”

    许多被说服的怪异跟着鳄鱼头离开了,其中包括蜡烛头。鼻涕虫望着剩下的怪,还好……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只怪愿意留下来。

    这个时候,一道火光回到地牢。

    “你怎么又回来了?”鼻涕虫看着去而复返的蜡烛头。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那家伙虽然骗了我们好多次,但确实让我们获得了自由。”

    “你能这么想太好了!”鼻涕虫在瘦长舞影肩膀上跳来跳去,被曲起的手指弹了出去。

    蜡烛头低声说:“主要我觉得鳄鱼头更不可信……”

    ……

    王女感受到安南话语里的真诚,微低下头,把脸颊藏进阴影。

    “这个给你……”

    安南把巴伦西亚的本体交给王女,“说起来你还认识这个人。”

    “秩序教会的法典……他是谁?”

    “巴伦西亚大主教。”

    王女忧伤低语:“居然连他也……”

    “但起码他在生命的最后保护了教会所有人离开,就像你一样。”

    “我有个疑问……怪异怎么能杀死一位接近传奇的史诗牧师?”

    即使无法使用神术,但巴伦西亚依然是个史诗施法者,别说异闻城里还有其他大人物……

    “你不知道吗?”

    “其实我不算了解它们……我的‘妹妹’一直在保护我。”

    安南看向烧焦少女。她正站在离王女和石门很近的地方,渗出的怪异气息对她有益。

    骷髅王不敢靠近,所以知晓不多。严格意义上,安南完整被怪异袭击的只有海妖那一次。秩序教会地牢的那些……只是套着怪异外皮的人类而已。

    “我们的力量对它们不起作用,而它们的力量能污染我们,杀死我们……”

    “死亡的力量?”

    安南想起自己经过外面的传送门时,其他世界的家伙说这是个“死掉的世界”。

    “嗯,就像是……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