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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春雨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是在梦游,不然,她怎么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坐到了灶头前呢。

    她一脸茫然。

    宋冬梅推了她一下,“愣什么,还不快把火烧起来,一会儿爸爸就要用开水了。”

    “.哦?哦.”

    好歹是反应过来了,开始往灶里架柴。

    “大妹!大妹!”

    宋冬梅刚把大锅里掺上水,外面就响起了如雷震耳的喊声,她忙应了一声,顺手盖上锅盖便出去了。

    院子里,宋时已经把一头猪赶了出来。

    那猪十分悠闲。

    左闻闻右嗅嗅,全然没有命在旦夕的危机紧迫感。

    不愧是猪!

    “你去屋里拿个大盆过来。”

    “诶!”

    没一分钟,宋冬梅便拿着一个白色印牡丹大花的搪瓷盆出来了。

    她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爸,这个放哪里呀?”

    “先放那边的石头上。”宋时看了下猪,皱着眉头,“再去拿个盆出来。”

    宋冬梅:“.”

    宋时又磨了会儿刀,用水冲洗干净,在灯光下,刀锋雪亮。

    他把猪赶到院子一角,一手死死的抓住猪的耳朵,那猪终于感受到了危机,开始疯狂的尖叫挣扎。

    奈何它的对手是个杀了十几年猪的猪肉大佬。

    就.

    “快!赶紧把盆拿过来接住!”

    猪血疯狂涌出,宋冬梅手忙脚乱的把盆放在那个窟窿下。

    她没做过这个,洒出来不少。

    自然挨了脾气暴躁的老父亲一顿痛批。

    能不痛吗?

    这些猪血都是钱呀!

    他花钱买的猪,猪身上一根毛都是有价值的!

    “水呢?水烧好没有!”宋时朝里面大喊,又让原渣大闺女帮忙把猪挂到柚子树上。

    宋春雨提着大半桶冒着白气的开水出来。

    宋时把猪倒挂好。

    接过水桶,猛的一下泼到猪身上。

    他拿起一把刮刀,又递给宋冬梅一把,“趁热,刮猪毛!”

    宋冬梅:“.”

    脸早就木了。

    今晚的‘惊喜’敢不敢来得更多一点!

    宋春雨收到指示继续去厨房烧开水。

    黄四妹打着哈欠出来,她挺着大肚子,在一旁指挥大女儿干活,比如抓着猪脚让猪不准摇晃,用大桶把内脏什么的接好放到一边之类。

    而这些,一直是她在做的。

    乡里的孩子做惯了农活,有一把子的力气。

    等把猪搬上提前洗干净的长条案板,除了猪大肠没有清洗,泡在桶里,其他都做完了。

    凌晨五点,宋冬梅姐妹终于得到许可休息了。

    爬到架子床上,她俩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闭上眼,没几秒就陷入黑甜的梦中。

    黄四妹要去给当家的做早饭。

    她跟很多月来镇的女人一样,一辈子为了丈夫儿女操劳。

    宋时拦住她,“你快去睡吧,你不睡孩子还要睡呢,我吃什么不行,到时让店里端碗面来不就行了。”

    黄四妹动了动嘴皮。

    有心想说别浪费那钱了省着点给大妹二妹交学费吧,可家里的钱都是男人赚来的,她没儿子,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