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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蠢了。”

    卿相嗑着瓜子蹲在屋檐上骂道。

    好端端的走着路便被拉了过来的云胡不知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太蠢了?”

    “蠢就蠢在还真的放开了,还他妈真的就走了。”

    “......”

    “哟,这还有个更蠢的。”

    “秋先生。”

    花无喜站在杏花小道上,看着从静思湖走出来的一身湿漉漉的秋溪儿,微微笑着说道。

    “今夜月色很美。”

    秋溪儿平静地看了一眼花无喜,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去。

    花无喜抬手拦了一下,秋溪儿停了下来,看着他说道:“何事?”

    花无喜微笑着说道:“多年前曾随家兄去过一趟东海,得见先生一面,此次前来悬薜院,正是听说先生在院中,值此良宵,想邀先生杏林闲谈赏月,不知可否?”

    秋溪儿看着花无喜许久,却是平静地说道:“好。”

    花无喜大喜过望,保持着风度,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在小道缓缓走着,花无喜不安地在一旁偷眼看着秋溪儿。

    “好看吗?”

    秋溪儿平静地说道。

    “先生自然好看。”

    花无喜慌忙端正了视线,平视前方说道。

    二人走了一阵,一直到过了青牛院的出口很远,再往前便是大片杏林,秋溪儿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你当年见过我一面,是在什么时候?”

    花无喜痴迷地看着秋溪儿说道:“五年前,家兄得证大巫,游历人间的时候,带我去过东海。”

    “大巫?”

    “家兄北巫道主,公子无悲。”

    秋溪儿看着花无喜,平静地说道:“很好。”

    花无喜有些发愣,看着秋溪儿问道:“先生觉得什么很好?”

    秋溪儿平静地说道:“在静思湖里有柄剑,你去帮我取来如何?”

    花无喜微微笑着说道:“好的,先生稍等。”

    而后向着静思湖而去。

    秋溪儿平静地站在杏花小道上,今夜点灯的人没来,所以道上只有月色。

    过了许久,花无喜才一身湖水地跑了回来,说道:“先生,湖中没有剑。”

    秋溪儿平静地说道:“当然没有剑。”

    花无喜愣在那里,却见秋溪儿转头看着南方。

    “那柄剑在黄粱。”

    花无喜正想说什么,却见月色下一道流光而来,落入秋溪儿手中。

    剑刃之上带着血,还有半个嘴唇。

    秋溪儿平静地将那些血肉甩落在道上,抬手接住一朵杏花,擦净了剑上血痕。

    “磨剑崖是个讲道理的地方,花无悲管教不严,那我就割了他的嘴巴。”

    秋溪儿看着神色变得难看的花无喜,淡淡地说道:“至于你,我给卿相一个面子,出了悬薜院,不要让我见到你。”

    花无喜沉默少许,转身离去。

    秋溪儿平静的看着花无喜仓皇离开的身影,纵身一跃,落在了青牛院的屋檐之上。

    卿相尴尬地笑着,说道:“咦,我怎么在这里?”

    又看向云胡不知,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喜欢偷窥?今日我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

    云胡不知:“......”

    秋溪儿平静的看着二人,而后化作剑光消失在了悬薜院。

    卿相叹惋地看着秋溪儿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着还在院中失魂落魄的走着的南岛。

    “得想想办法。”

    卿相自语道。

    云胡不知在一旁说道:“卿师您估计就是想快点把南岛送走。”

    “哈哈哈,不要胡说不要胡说。”

    卿相被自己的学生戳穿了想法,老脸一红,一面否认着一面站了起来。

    沉默地看向南方,而后回头看着云胡不知说道:“我要回一趟黄粱,如果院里有事,你便去剑宗园林找丛刃老小子。”

    云胡不知正色说道:“好的。”

    卿相说完,便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云胡不知站在房顶,沉默地看向大泽的方向。

    他不知道黄粱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小事。

    看了一阵,才发现卿相没有给他送回去。

    无奈地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

    “有人吗?”

    “有人吗?”

    “救命啊!”

    南岛撑着伞,沉默地走在巷子里。

    那一巴掌给他扇醒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冲动地折了回来,一把就将秋溪儿抱住了。

    大概受了点刺激疯了吧。

    南岛自嘲地笑着。

    不再去想这件事情,撑着伞走出了院子,便开始听见南衣城繁华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