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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善小人常算计

    忠厚老实偶私心

    胸有怨恨施暗箭

    贪财引火烧自身

    宋其山一把年纪了,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爹四处游方,说书卖艺,年老了才回到白马城。一直孤身一人,白天街头摆摊,晚上茶馆说书,收入微薄,日子过的十分清苦。别看钟峥生性放荡不羁,可就看不得这样孤苦的人,平日里钟峥闲来无事在茶馆听书的时候,总会多打赏他几个大钱。

    看着眼前的宋其山哭成这样,急的钟峥直跺脚,

    “哎呀呀,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有啥话就说啊,哭什么哭啊。”

    宋其山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努力的止住哭泣,慢慢的缓了一口气,这才当着钟峥的面,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事要从前阵子钟峥跟赵福禄打的那一架说起,赵福禄有个闺女,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为人温柔贤惠,皮肤白皙身材曼妙,无论是绣纺女红,还是屋里屋外的家务,都做的特别的好。若不是右侧的脸上长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记,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胎记,到了这出嫁的年纪,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赵福禄拿着这个闺女当掌上明珠,为了她的婚事,也是操心费神。一般的男家,赵福禄看不在眼里,担心闺女嫁过去受苦,可是登对的门户,又没人愿意娶一个长着阴阳脸的女人。

    后来钱寡妇出个主意,说服赵福禄把他的闺女许给对面的钟峥,起初赵福禄不同意,嫌弃钟峥这人没个正形。但架不住钱寡妇这伶牙俐齿,钟铮家大业大,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总算是个仗义的汉子,若是把闺女嫁了过去,绝对吃不着亏歉,最终说得赵福禄动了心思。钱寡妇欢天喜地的跑去钟峥家说亲,可却没想到,钟峥也嫌这女子长的一副半面阴阳的脸,直接就回绝了。

    钱寡妇原以为这门亲事能轻易的说成,无论是钟峥这边,还是赵福禄的手里都能赚些好处,却没想到碰了一个钉子。心中有气,便到赵福禄面前添油加醋,说这钟峥如何的无礼,如何的嫌弃,如何的口出不逊。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一番话说得赵福禄心头火起,便一直对钟铮怀有恨意。就在那天的晌午,因为一点小事两人争吵了起来,钟峥的脾气暴躁,最终动了手。赵福禄毕竟年纪大了,哪是这年轻力壮的钟峥的对手,也恰巧那天钟峥喝了些酒,酒劲上头,把他打翻在地,没轻没重的,踢断了一根肋骨。

    于是他胸中憋了一口气,伺机报复。后来听说他有一个远房的亲戚竟然在白马山落草为寇,跟着那个土匪头子马王爷混,便辗转的联系到这个亲戚,许给白马山的土匪一些钱,让他们趁着夜黑之际,到钟峥的家里“砸明火”,抢劫一番。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把这钟峥胖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能承想隔墙有耳,赵福禄的这一番安排,竟然无意间被那说书的宋其山听到了,宋其山便趁夜黑的时候,单独来找赵福禄,威胁他要将此事传扬出去,传到保安队刘队长那儿告他个通匪之罪。赵福禄十分的害怕,便破财免灾,拿了一大笔银钱给宋其山,封了他的口舌。

    后来没两天,土匪马王爷果然拿钱办事,带着一些人趁夜砸了钟峥家的“明火”,又打了钟峥一顿,也总算给赵福禄出了胸膛的恶气。

    宋其山拿了钱之后,也的确遵守诺言,守口如瓶。原以为此事就此过去,却没想到就在一天的傍晚,发生了一件令宋其山感到十分意外的事。

    那天的晚上,宋其山在茶馆说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在茶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之所以引起了宋其山的注意,是因为他看起来十分的眼生,不像是白马城的人,并且这个人一直盯着宋其山,嘴角露着异样的笑容。

    半夜,宋其山说完了书,揣着今晚赚的钱,离开茶馆往家走的时候,总隐隐约约的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去,果然就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个人影,借着月光仔细看,正是刚才茶馆里听书的那个陌生人。他摸了摸腰里的钱,心里不禁有点害怕,三更半夜的跟着自己,难道是贪图自己赚的这点小钱?

    于是宋其山加快了脚步,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再回头看去,那个人没了踪影,想必是被甩掉了。宋其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多少的放下了心来,可往胡同里走了几步,眼看要到自家的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人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你,你谁啊,干啥……干啥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