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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缘总是三生定

    怎奈一世两分别

    生死虽有阴阳断

    人鬼殊途桃花劫

    钟铮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院子里。刚才钟铮回来的时候,白半仙还手舞足蹈的在院子里装神弄鬼,家里的一些伙计也忙前忙后的跟着收拾,刚才那阵狂风来的突然,早已把院子里的一切吹得乱七八糟。而此刻,钟铮却惊讶的发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特别的安静,看来白半仙已经走了,那些干活的伙计也不知道去了哪儿。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钟铮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也没心思注意院子里的这些。那个女人走到院子中间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来看着钟峥,嘴角微微的翘起,冲着钟峥笑,她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的甜,若不是钟峥心里有事有些急躁,肯定就会被这样甜蜜的笑容迷醉。

    钟铮刚打算再问问她到底要干啥,可她却一转头,慢慢的向前走去,来到了院门口又转过脸,冲着钟峥招了招手。

    钟铮也只好再次的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钟家的宅院。眼前是一条宽敞的大街,也正是这白马城由南到北通常的那条大街。现在虽然太阳早已落山,但时候尚早,大门外的大街上却一个熟人都没有特别的安静。想必是这阵子白马城出了太多诡异的事情,所以只要天一黑,人们便不敢再出来了。

    那个女人缓缓的往前走,带领着钟铮走过了这条大街,前面是赵家的宅院。赵家满门被灭,没留下一个活口,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门庭早已变的败落。钟铮抬头看去,门廊上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上面用黑笔写着大大的“奠”字。他心里感到有些纳闷,前两天分明看到这白色的灯笼已经掉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而如今这两盏新鲜的灯笼又是谁挂上去的呢?

    心里琢磨着,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那个女人看他不再往前走了,又转过身来,

    “咋不走了?是反悔了还是害怕了?不想要那本书了?还是怕赵家的鬼魂缠着你?”

    那女人追问道,脸上仍旧带着微笑。

    面对她的问题,钟铮竟然无法回答,想了想躺在家里仍旧昏迷不醒的老娘,又想了想这阵子白马城发生的这些诡异的事情,钟铮咬了咬牙,迈步往前走,来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看钟峥走了过来,那个女人又笑了,转回身,伸手推开了赵家那关闭已久的院门。

    “咯吱吱……”

    这扇门已经很久没有被开启过了,再加上这几天白马城下了几场稀奇古怪的雨,所以门轴已经生锈,光听着开门的声音,好似眼前这并不是一座曾在几天前还住着人的赵宅,而是一座荒弃了很久的院子。

    门刚刚打开一股恶臭的味道便迎面扑来,这味道钟峥熟悉,自己老娘身上的伤口流淌出的青绿色的液体就会发出这样恶臭的味道,难道这院子里仍有刀劳鬼在游荡?他伸手掩住口鼻,但仍旧无法阻止那味道钻进鼻孔,他的喉咙里鼓了两下,差点呕吐出来。

    透过打开的院门钟峥看到赵家的院子里十分的暗淡,在惨白的月光中一切的影子都变得模糊。那女人似乎并没有闻到这恶臭的味道,迈步走了进去,钟铮也只好紧随其后进了赵家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院子的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钟铮认得出来,其中的一个正是赵福禄的老伴儿,剩下的那些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赵家的伙计。他们前几天就已经死了,当时发生这事以后,轰动了整个白马城。后来保安队长已经打发人清理了尸体,由赵家的亲戚张罗着在城外的坟茔地下了葬,这事都已过去了好几天,这些尸体竟然又出现在院子中间。

    尽管钟峥平时胆子特别大,三更半夜的看到那些早已埋在坟里的尸体出现在院子中间,仍旧感到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迈步了。

    那个女人也停住了脚步转回脸,面对着钟铮,而此刻她却微微的低着头,借着暗淡的月色,钟铮可以看得清楚,她一改刚才微笑的表情,嘴唇紧绷着,脸色变得青紫,眼神中充满了哀怨,看上去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