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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自有黄厚土

    举头三尺有天神

    平生不做亏心事

    何惧半夜鬼敲门

    上回说到,说书的宋其山在阴暗的胡同里遇见了刚刚还倒在茶馆对面奄奄一息的赵福禄,眼前的赵福禄胸口流着闪着绿光的血,嘿嘿的冲着他冷笑。

    这可把宋其山吓坏了,只觉得后脖颈一阵阵的冰凉,这阵冰冷的感觉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浑身上下仿佛都被冻住,两条腿不住的颤抖,无法再挪动步子。嘴巴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顺着脸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眼前的赵福禄仍旧冷冷的笑着,胸口的伤口流出的血闪出绿莹莹的光,映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愈发显得阴森狰狞。他往前迈了一步,脚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地面仿佛都随之震颤。

    就这样,赵福禄一步步的往前迈,离那早已被吓的浑身僵硬无法动弹的宋其山越来越近。而宋其山只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浑身颤抖,却已无法躲避。

    赵福禄来到来宋其山的眼前,胸口还在流着血,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他慢慢的抬起两只手,伸到宋其山的面前,借着暗淡的夜色,宋其山清楚的看到,他的两只手早已扭曲变形,并且长出了尖利的指甲,指甲也是绿色的,闪着荧荧的光,仿佛是一只只尖锐的抹着毒液的刀子,眼看着就要刺进宋其山的皮肉。

    赵福禄仍旧狰狞的冷笑,浑身上下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喉咙里呼噜噜的低吼,此刻的他仿佛已完全变成了一只闪着绿光的魔鬼!

    “啊呜……啊呜……”

    就在赵福禄尖利的指甲刚要碰到宋其山脸上的皮肉的时候,旁边高墙后面的院子里,突然传来毛驴的叫声。那是钱寡妇的院子,叫唤的,也正是她家养的那头大黑驴。

    大黑驴的叫声一响起,眼前狰狞的赵福禄突然浑身一颤,两手一下子缩了回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转过身,四肢着地,跟头把式的往胡同深处爬去,纵身一跃跳上了高墙,窜上了房顶,三晃两晃的就没了踪影。

    又过了好一阵子,宋其山才缓过神来,浑身一下子酸软下来,噗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

    此刻的赵福禄家里乱做了一团,大夫刘振刚也赶到了他的家里。他的媳妇呜哩哇啦的哭号着,哭声刺耳,让院子里的人们更觉得烦躁。

    此刻赵福禄胸口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但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已经变成了青绿的颜色,青绿的血管,仿佛是干枯的藤蔓,慢慢的四外蔓延。

    刘振刚摸了摸赵福禄的脉门,眉头紧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赵福禄这是中毒了,我才疏学浅,没见过这样的毒啊……”

    边说,他边摇了摇头。赵福禄的女人听刘振刚这么一说,立刻又大声的哭号了起来,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这可咋办啊,哎呀呀,丢下我这女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她哭天呛地,听上去十分的凄惨。

    “看来,只能请城北的钟老三了,就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了……”

    “钟峥?可……可他和我们家老赵向来就不和啊,前阵子……前阵子跟我们老赵吵架,还动手打断了老赵的一根肋骨,这……他这能来救我们当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