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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陆谦昆被正式判定为意外溺水,葬礼在陆家名山公园举行。

    天色阴沉,冷风阵阵,天空中飘洒着零星小雨。

    他的死去,仿佛就是水消失在了水里。

    沈简一和陆锦生一身黑衣,撑着伞往不远处的葬礼走去。

    在他们前面的,是陆家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则是捧着遗像的陆谦昆的儿子。

    陆谦昆年轻时放荡不羁,处处留情,结过两次婚都以婚姻破裂告终,好在第一任妻子还给他留下一个送终的儿子——陆蔚然。

    他和母亲常年在外国居住,今年不过二十岁,陆谦昆去世的消息传去后,母亲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但还是愿意让儿子出席葬礼。

    他只好连夜赶回了申城。

    远远望去,那道身影瘦削高挑,在乌泱泱的黑色中显得十分落寞。

    压抑的葬礼最后以陆所为的致辞画上了句号,陆谦昆的棺材在雨滴渐大时被埋进了土里,有几个女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沈简一抬眸,看见了陆蔚然那张年轻的脸。

    很年轻,也很冷漠。

    葬礼结束后,沈简一挽着陆锦生的胳膊往回走,两人走得很快,刻意跟身后的陆所为保持着距离。

    “锦生哥是吗?”

    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陆锦生回头一看,正是陆蔚然。

    “是,有什么事吗?”

    “边走边说。”

    三人一排往前走着,沈简一在边上,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

    “我想知道二伯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这么直接吗?沈简一明显感觉到陆锦生的眸子冷了冷。

    “他现在正在静养中。”

    “哦,”陆蔚然若有所思,“锦生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今后打算在申城开公司,希望必要时你能帮衬我一把。毕竟外人总是比不上亲戚。”

    陆锦生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转而对他一笑,“这是当然的,如果你打算在申城长期发展,有需要陆家帮忙的可以随时开口。”

    “太好了,谢谢锦生哥!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陆蔚然便大步向前走去。

    那人的背影渐渐模糊,沈简一有些担忧地问陆锦生:“他信得过吗?”

    “不知道,有待考察。”

    陆锦生的脸色凝重,和陆家人多年斗智斗勇的经验告诉他,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我还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沈简一扬起脸发问。

    “老爷子还不知道他弟弟去世的消息,我想亲自告诉他。”

    亲自告诉陆老爷子自家弟弟去世的消息?是为了气陆子黔?

    沈简一猜不到陆锦生的想法。

    只是今天已经和夏凉约好了见面,再不去怕是又要被夏凉说了……

    “怎么了,你有事情吗?”

    见沈简一不说话,陆锦生握住了她的手。

    “对,你也知道奥琳刚刚起步,我今天要去签约一个重要的合同。”

    “去吧,你的事更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