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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霸天与二人告别后,心里却不禁疑惑起来:那个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会知道堂堂上官府的地下通道?两人又为什么要躲起来?难道刚才来搜查的人其实是找他们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上官府丢失了小姐的事情,当然也就无法联想到上官语兰的身上去。不过那个神玉泽也疑点重重,虽然他的话听起来诚恳自然,但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小天越想越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加之暂时也不能知道怎么回去找是非,他决定再回去找那两人打探一下。既然那姑娘知道上官府的密道,要是是非和英莲真被抓住的话,说不定还能再帮到自己。不过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其实并不为他们担心,他二人的轻功如此高强,英莲又见事机变,想来他们的处境总不会太差的。

    “嘿!”小天沿原路折返回去,远远的就打了声招呼。

    神玉泽正在跟上官语兰说话,两人听见小天的声音都惊讶的抬起头,不知为何他又回来了,于是先暂时中止了对话。

    “刚才忘了问你,既然偷了迦蓝琴,为何出来时不见你带着它呢?既然你——额,你妹妹知道出去的路,那你二人为何不偷偷出去而要留在上官府呢?”说道’妹妹’两个字的时候,另外两个人都稍稍有点脸红。

    神玉泽的表情有点失落,“我也知道那里不是久留之地,但是没办法,还没拿到迦蓝琴的琴谱,我不能空手而回。”

    “迦蓝琴的琴谱?”小天歪着头问道。“不是说迦蓝琴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之人吗?”

    神玉泽摇了摇头,“有缘之人只是为了减少世人对迦蓝琴觊觎的托词,其实迦蓝琴有一本琴谱。得到这本琴谱,才能真正拥有迦蓝琴。”

    “原来如此,既然琴谱的真相不为人所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小天问,一旁的上官语兰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神玉泽。

    神玉泽感叹的说道,“这也是教我学琴的师父告诉我的。我三岁学琴,从此痴迷,家慈于是聘请了天下名师来教我,其中有一位就是琴圣闵流子。”听到这里,上官语兰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采。

    “闵师父见我琴心痴醉,告诉了我关于迦蓝琴的传说。”神玉泽继续说道,“当我听说天下竟有这样一把琴,可以人琴合一,引发天人感应,便立志要得到它。所以就混进了上官府。”

    龙霸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听见神玉泽恨恨的说道,“没想到这个上官沛竟然如此狡诈,把红绣球放得那么高高,若非出神入化的轻功,根本不可能拿到。我猜他肯定也没想到还是有人可以拿到吧。”

    “我看他既然不是诚心要拿迦蓝琴出来酬宾,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给我,于是就索性自己去取了。”神玉泽边说边看着二人,看到上官语兰的神色略带尴尬,于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龙霸天,“除了丢失迦蓝琴外,你没听说上官府丢失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小天注意到神玉泽与姑娘间的眼神有所不同,于是问道,“什么东西?”

    神玉泽犹豫了一下,小天发现旁边姑娘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询问或期待的神情,“比如说,什么人?”神玉泽问说。

    龙霸天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只听说上官沛说了丢迦蓝琴的事,其他的并未听说有什么。”

    神玉泽看向上官语兰,然后又转回头问小天说,“那他们刚才为什么追你?”

    小天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又细细一想,感觉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说,“我想起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神玉泽吃惊的问道。

    小天用食指无可奈何的指着他,“你呀你,害惨我们了!被你偷了迦蓝琴以后,那些人怀疑到了我们兄弟头上,差点就被人给替天行道解决了!”

    神玉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怀疑到你们头上?”

    小天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在擂台上帮了你,所以被那些人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那是我的不是,害了你们。”说到这里,神玉泽想了起来,“对了,你的兄弟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小天回答说,“我们本来打算想办法逃出去,临走前他还有点事出去了,就在他出去的时候被人闯了进来,我又不会武功,只好一个人先跑出来。免得被抓了以后他还要救我,更麻烦。”

    “你不会武功?”神玉泽不敢相信的说。

    “你没看出来吗?你们习武之人不是都会从别人的气息来判断武功的深浅吗?”小天反问道。

    神玉泽摇了摇头,然后说,“其实我也不大习武,只跟着家里的侍卫学过一些三脚猫功夫,都是儿戏罢了。看那个人那么厉害,还以为你们俩都是绝顶高手呢。”

    小天笑了笑,“别说我了,就连他也谈不上什么绝顶高手。”

    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小天犹豫着要不要让他们帮忙打听是非和英莲的下落。于是试探的问说,“你——妹妹,怎么会知道刚才那条出路呢?那么隐秘的路别说外人了,他们里面的下人都不知道。”

    神玉泽看了看上官语兰,然后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对小天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并不是我的妹妹,刚才是情急之下权宜对你撒了个谎,请兄台不要见怪。至于这位姑娘的真实身份——”神玉泽看向了上官语兰,发现对方的嘴唇紧闭着。

    小天见状知道二人之间有难言之隐,于是连忙解围说,“姑娘不必为难,既然不便透露就先保密即可。在下也只是随口问问,想是姑娘若认识上官府里什么人,或能帮我找找我兄弟。”

    上官语兰看了看小天,想到刚才他跟神玉泽之间的对话,又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眼神里似乎并无恶意,于是沉默了一下,起身道个万福说道,“见过少侠,小女子名唤上官语兰,上官沛乃是家父。“

    “上官语兰?”小天大吃一惊的问。

    语兰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小天瞪大了眼睛问,“神玉泽,这是说,你不仅偷了迦蓝琴,还把上官小姐也偷了出来?”

    神玉泽看了看被他偷出来的上官小姐,点了点头。

    上官语兰上前说道,“不怪这位公子,是我求他把我带出来的。”

    小天更加迷惑了,不解的问,“你自己让他把你带出来的,为什么呢?”

    上官语兰沉吟不语,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只见豆大的两颗眼泪从她略施薄粉的脸上缓缓滴落下来。

    两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了,却又不敢追问下去,只能静静地看着。

    良久以后,上官语兰的眼神飘向远处,缓缓的开口说道,“因为我害怕,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或许你们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儿竟会害怕自己的父亲”,说到这里,上官语兰轻轻的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手腕上静静地抚弄着“我可以相信你们吗?”上官语兰低着头,凄凉的问道。

    小天和神玉泽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上官小姐说到,”姑娘似乎又难言之隐,如若相信我二人的话,但说无妨。不管能不能帮到小姐,我也一定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话虽这么说,其实小天心里明白,这位上官小姐已经别无选择,只是他不明白,上官小姐丢失这么大的事情,上官沛在群英会上绝口不提,只说迦蓝琴被盗一事?

    只听上官语兰幽幽的开口,以一种凄凉又惨淡的语气说道,”若非是走投无路,我又怎会情愿跟一个闯入家门的不速之客一同逃走?”

    她转过身来,将左手的云袖轻轻撩起。接下来的一幕,让二人感到触目惊心——只见那洁白的玉臂上,竟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在二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上官语兰又掀开了另一条手臂,上面同样密布了直让人头皮发麻的针孔。

    上官语兰放下袖口,转过身继续说道,“你们一定想问堂堂上官小姐,为何会身上千疮百孔,为什么上官沛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因为,这些伤口不是别人造成的,给我这满身伤痕的正是我的父亲——上官沛!”

    两人都被上官语兰的话彻底震惊到了,无法想象会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作出这样的事,而且这人还是以侠闻名的上官沛。“为什么你父亲要这样对待你?”神玉泽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上官语兰眼神凄凉,脸上早已布满泪痕,无奈的说道,“每月月圆之日,父亲便命我他特制的药水里沐浴,为了药力最大限度的渗透进我的身体,他还命人在我的身上扎出这些孔。在我的身体完全吸收了药力之后,父亲又将我体内的血取出来。”

    小天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小姐,怪不得感觉她的柔弱比别的娇生惯养的小姐更多些。

    “取出来,他如何将你的血液取出来?”神玉泽问。

    上官语兰伸出手腕,指着上面数条还未愈合的疤痕说,“父亲就这样将我的血取出来,每个月都需要整整一碗。”

    “每个月?”神玉泽大声的问。“血气是每个存身立命的根本,即使一个精壮男子也无法经受每月取一碗血,更何况你一个弱女子,你这样为你父亲取血有多少时日了?”

    “自我六岁之时,父亲便要求我这样做了,每年每月从未停过。”上官语兰哽咽的说道。

    “六岁开始,如此折磨了你十年?”小天同样不可思议的问道。

    上官语兰点了点头。

    “你父亲为何要这样取你的血,有何用途,你可知道?”神玉泽问。

    上官语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每月为我父亲取血,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