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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岳挥剑反击,另一持剑觊觎的汉子似乎等到了机会,骤然迫近,然而只冲出了一步便猛然顿住,眼前的情形让他目瞪口呆。

    “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方岳看着手中毫不起眼的黝黑短剑,喃喃自语。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的是,明明他这一剑只是斫断了对手的长刀,他颈项上的致命一击是如何造成的?而且就两人的间距来看,就算他抻直了手臂,剑尖离着那汉子的脖子还有着近十公分的差距。

    这念头在方岳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另一种的心态所取代。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他亲手杀掉了两人,重伤一人,由于小七而引发的满腔怒火几乎消失殆尽,代之以无尽的落寞,和渐渐开始有反应的胃肠。

    持剑的汉子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呆呆望着倒在血魄中的同伴。

    良久,当他再次慢慢抬起头来,闪烁着凶戾的双眸,仿佛能滴出血来。

    在这一刻,他的哀伤被暴怒所代替。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么?”方岳长吸一口气,压制住正欲翻滚的五脏六腑,缓缓道。

    方岳的本意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他也可以借机解脱。但是这话落到那汉子的耳朵里,则充满了讥诮之意。

    “方岳,你受死吧!”

    汉子沙哑的嗓子嘶吼着,挥舞着短剑,纵身扑了上来。即便在盛怒之下,他也没乱了章法。待冲至近前,手中短剑无声无息直刺方岳的咽喉。

    方岳心中暗叹,此人全力一击,没留后手,显是抱着赴死之意。但是这种强打硬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连些许威胁都谈不上。当下微微侧身,甚至还微微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短剑送了出去。

    “噗!”

    黝黑的短剑没遇任何阻隔,轻而易举地没入汉子的腹部。

    方岳一剑中的,没有片刻停留,立即抽刀后退,直奔废弃的宅门而去。

    “扑通”,身后响起汉子倒地的声音。

    门外的街道也如同这座宅院一样,杳无人迹。

    方岳沿着一道斑驳欲坠的院墙,行不多远,终于没能忍住,弓着腰忘情地呕吐,呕得眼泪汪汪、头晕目眩。直到将胃里最后一滴黄胆榨取出来,方满头大汗地蹒跚而去。

    就在方岳离开这条街道不久,一个四十余岁、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越过一堵倒塌了一半的院墙,敏捷地跳进了那栋废弃的院落。

    “这小家伙,好辣的手段。”

    望着倒在庭院中央的三具尸体,中年人喃喃嘀咕着,然而他的眼神,却被满院的血腥气息刺激的有些发红,隐隐泛出兴奋的光彩。

    “咦?怎会只有三个人?”

    中年人微一皱眉,忽然蹲下了身子,以手支地,屏住了呼吸,眯缝着眼睛盯着地面上的某一点,仿佛那儿有某种东西吸引了他的全部精力。

    庭院里依旧寂静荒凉,偶尔有轻微的风儿吹过,拂弄着杂草刷刷作响。

    俄顷,中年人突地立起,眼中寒光一闪,瞄向了左侧一蓬杂草丛,随后身子一个兔起鹘落,窜了过去。他短粗魁梧的体型,与轻盈巧捷的动作成了鲜明的对照,令人瞠目。

    在一根横在草丛里的枯树干旁,倚着刚才被方岳一肘击伤的持斧大汉。他捂着胸口,因被发现了行藏而不必再刻意隐藏,大口急促地喘息着,嘴角不时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