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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他们回去了。莫非你们也想把他们送去某—个地方?”心有所惊,话就有异,石素心声调中有着疑惧,但也含有讽嘲对方的意味。

麦小云岂是妄自非薄之人?但对方乃是一位红粉裙钗,他只有笑笑的说:“也不是的,假如欲留他们,在沈家庄的时候就可以一并留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那你的用意究竟何在?”

“只是随口问问。”

“哼!‘六月芥菜’——‘假有心’!”

石素心掉头走了。

麦小云仍然不以为意,他略略的提高了嗓子说:“龚天佑也已经回去了?”

“没有,‘福寿堂’中的供奉也全都被你们逐得一干二净了。”石素心率先走出了林子,“小彩蝶”和“石家五蟹”立即参差的跟了上去。

麦小云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身上一直是热乎乎的好不难受,如今,对方走了,自己也该歇息歇息了。

他摘下了草帽,朝头上、颈间微微的轻扇着,同时找了一根兀突的树根坐了下来。

麦无名虽然在闲着,但那只是表面上而已。因为,石素心主婢二人正站在他的对面,因为,“石家五蟹”他们亦围在他的四周,静得下来吗?

“好呀!二弟,你刚才装的岸岸的、外外的,是存心要我好看?还是出我洋相?”麦小云瞪起了眼睛,他向麦无名摆上了做大哥的架子,但脸上却含着笑意。

“大哥,你叫我,不也是想拖人下水?”麦无名抱屈的顶了回去,其脸上也含着笑意。

他们兄弟不由相视的笑了,会心的笑了……

“说实在的,对这位姑娘,我到现在心中还是感到歉疚,感到不忍,但是,总不能告诉她父兄去了阴曹地府。”

“所以嘛!”麦无名也在另一条耸起的树根上坐了下来,他说:“所以我才把头抬得高高的,把手背得曲曲的,也是无法交待呀!”

“二弟,你以为石素心最后说的话怎么样?”

“你是说关于龚天佑的行踪?”

“不错。”

“听石素心的口气,龚天佑恐怕不会在石家庄。”

“也不一定。”麦小云摇着魁首说:“我并不是说石素心之言有所违心,而是她可能不知道确实的情形。”

“嗯,有这可能,说不定龚无佑趁夜潜了回去,也说不定在龚天佑回去的时候,石素心一行人已经出来了。”

“不错,所以石家庄我们还是得去。”

麦无名心头忽然灵光—阵闪烁,他顿时沉吟起来了。

麦小云若有所感,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意,冥冥中经常是彼此沟通的。

“莫非你有良策?”

麦无名迟疑一下说:“我以为欲得真章,何妨暂充一对‘当肢,倒头’——神前占童——真真假假,明明暗暗,既可以彼此呼应,亦能够相互联系,你看怎么样?”

“你何不说得明白—些?”

麦无名就把他的构想一五—十的告诉了麦小云。

“好,就这么办,我们说做就做,走!”

他们分道扬镰了,他们各走各路了,像以前一样!

第二十六回 戏演“双簧”

一日晨间,太阳刚刚探出脑袋。它胀红着血红面宠,矫情的、伪善的在安抚万物说:“你们何必怕我呢?看,我不是挺和顺,挺仁慈吗?”而万物只是无声的朝它笑哂着,包括那细细小小的朝露、水珠!

就在这个时候,石家庄前面的路上,有一个身穿白衫、体形颐长的年轻人在行走着。莫非是石子材回庄了?从后面看过去,无论身形、也无论年岁,都十分相似呢!唯一不同的乃是他将下摆上撩着塞在腰间。

石家庄栅门旁班房中的几十守卫人员全都发觉了,他们立即凝视起来、紧张起来,也戒备了起来。

因为,一二十丈外的距离,看到了身形体态,衣衫色泽,却分不清五官和面目。

这个人果然像少庄主石子材,但是,他也像两个麦小云之中身穿白衫的那个呢!那个该是麦无名。

他走得飘逸,走得从容,一如江河中之流水,好像蓝天上的白云,由此规察,其身上必怀有上乘之武功!

只见他跨上了石桥。又见他步下石桥,如今,石家庄班房中的庄丁巳经完完全全的看清了来人之面貌!

这个午轻入—个是他们少庄主石子材,另一个也不是—个麦小云中的一个,他脸色枯黄,眼细如凤,左颊下还有一道长长的刀伤痕疤。

庄丁们松出了憋在喉咙口的气,并且,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其中的一个庄丁,噢!他是头目。头目迟疑的说:“阁下是?”

“喔!此地可是石家庄?”

“是的,阁下是……”

“喔!‘花花公子’石子材可是住在这里?”

“是的。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