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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彼此珍重,再见。”

赛吴刚带了三名尚可一战的朋友,九华山庄则除了梅庄主父女外,还有六名庄中子弟随行,一行十二人,实力的确嫌单薄了些。

“兄弟送诸位出本寨的地界。”潘寨主坚决地说:“走吧!我的枪?”

上来两名子弟,奉上一枝六尺盘龙枪,替他系好有九枝五尺标枪的背囊。

二十名子弟十名持枪,十名带刀携弓。四名大汉则挟盾带刀,保护着潘寨主。一行人立即动身。沿小径浩浩荡荡南行。

绕过一座小山,已经离寨将近十里地,至长河镇还有一半路程。这里,是栗山寨地境尽头。

红日东升,好一个艳阳天。

假使潘赛主要将客送至长河镇,那就表示他倾向赛吴刚,甚至会被人认为他与赛吴刚结成同盟。那么,假使赛吴刚在姥山大会失势,江左群豪中立之议被否决,日后潘寨主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因此,赛吴刚坚决清潘寨主留步,十二个人踏上凶险重重的死亡之路。

“梅兄,真是抱歉,把你拖进这场是非中。”赛吴刚一面走,一面向梅庄主说:“事先真没料到局势会变得这么糟,更没料到水龙神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锄除异已。”

“一个急于追逐权位的人,挟外力自重是必然的手段,水龙神与涤尘庄、黑龙帮、风云会都有秘密的协定,他玩得太过火,可能就是失败的主因,他不会成功的。”梅庄主的神色并不紧张:“吴老哥,其实没有甚么好抱歉的,我这次来姥山,等于是我九华山庄作一次武林声望的试验,目下已经试出,九华庄已经不受尊重或重视了。对我来说,这是警兆,终有一天,九华山庄会在武林除名,这一天早来早好,我不希望在恐惧中等待这一天到来。吴老哥,其他的话都不要说了,好吗?”

“兄弟实感……”

“吴伯伯说得对,尽其在我。”梅英华跟在后面说:“所以,请不要为了这件事感到歉疚。一旦江左群豪有了归属,主宰的人决不会因此而满足权力欲,九华山庄势将与他们直接冲突,武林将掀起更猛烈的血腥风暴,谁也休想置身事外,情势早一天明朗反而要好些。”

“水龙神这天杀的,怎会糊涂得招引多方面的人来做主宰?”赛吴刚恨恨地说:“他在江左已经是实际司号令的人,势大财足……”

“哈哈!财和势谁不喜爱?”梅庄主大笑:“谁又不倾全力去追求?财势愈大愈不会满足。水龙神在贵地江左,虽然财大势足,但在整个武林或江湖道来说,他实在渺小得很,武林风云榜上他还没有排名的资格。如果解他与涤尘庄或任何一个帮会结盟,江左的势力他仍然拥有,便可向天下名人途径迈进。他的实力与声威将更为壮大。姥山大会就是他迈向天下名人的途径,怎能责怪他不择手段进行他的阴谋?这是必然的结果哪!”

前面百十步,一个青衫中年人自林中缓步而出,往小径中一站,轻摇手中折扇,泰然相候。

“咦!逍遥客樊武胜。”赛吴刚老远便认出对方的身分“他怎会在此地出现?”

“他是等我们的。”梅庄主笑笑:“我记得,他曾经在毕家大院鬼鬼祟祟出入,那时我没留心,还以为他是应邀前来观礼的人呢!他既然已经到了姥山,这时却在这里出现,不用猜也是为你而来的了。”

“这家伙十分阴毒,江湖朋发恨之切骨的黑道蟊贼。”赛吴刚对江湖情势不陌生:“梅兄确是看见他在华家大院露过脸?”

“错不了。”梅庄主断然说:“但他并没公开露面,我是无意中发现他的。等会儿让我和打交道,我要看他在弄甚么玄虚。”

接近至十步左右,逍遥客停止拨扇。

“诸位辛苦了。”逍遥客笑吟吟地说:“想不到梅庄主也伸手管江左英豪的事,委实令人感到遗憾。”

“呵呵!阁下不是也插手管事吗?”梅庄主在八尺外止步,脸上笑意甚浓:“天下事天下人管,何况梅某与吴老哥颇有交情,如果不管,要朋友来干甚么?呵呵!樊兄想必也是为朋友两助插刀吧?”

“不,在下是为了金珠重礼而来。”

“自古道:财帛动人心。像樊兄这种人,为了金珠重礼两助插刀并不足奇。呵呵!请教阁下有何指教?”

“梅庄主,请让在下与吴兄单独谈谈好不好?只需片刻,在下便可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

“抱歉,吴老哥目下身在危境,不能单独行动。”

“逍遥客,在下相信,你阁下的话,决不会见不得人。”赛吴刚沉声说:“吴某与你逍遥客从没往来,你的话吴某可以不听。”

“呵呵!樊某也是一番好意。”逍遥客怪笑:“对吴兄绝对有利。”

“樊兄的好意,吴某心领了。”

“吴兄,不要太过固执,你如果不过湖,将有许多人对你感激不尽……”

“吴某一定要过湖的。”

“可是……”

“谁请你来做说客的?不会是水龙神吧?”

“是他们。”逍遥客用扇向右面的树林一指。

人影急闪,出来了十余名以黑巾蒙面的青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