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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在下不离开呢?”

“江左的豪杰会埋葬你。”

“你呢?”

“殷某是第一个挥刀的人。”

“好,你要答复吗?”

“殷某正立候答复。”

“姚某邀游天下,走遍了大半壁江山,除了不闯私人别业内堂后院之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爱走就走,爱留即留,现在,你已经得到答复了。”

“哼!你……”

“我等你挥刀,等你埋葬我。”

水虎举步接近,杀气腾腾。

姚文仲向雨露观音挥手,要她退到一旁。

“他是水贼,号称力大无穷,最神勇的力士。”雨露观音低声叮咛:“他很少用刀,用双手将人撕裂。千万别让他抓住你身上任何部位,他的手指比鹰爪功还要厉害。鹰爪功必须运功,他的手似乎是天生的坚硬如铁。”

“谢谢你的消息,退!”他向前迎去。

练武人注重风度与英雄气概,对方如不动兵刃,通常自己也不使用兵刃攻击。水虎虽然说要第一个挥刀,其实逼近到八尺仍然无意拔刀进击,双掌一分,拉开马步移位找空门。

姚文仲当然不能示怯拔剑,他不能被人看成胆小的鼠辈。

知己知彼最为重要,雨露观音的消息使他不至于上当,对方既然天生异秉双手坚硬如铁,就可以预先提防避免贴身搏击。

一声虎吼,水虎双手箕张招发猛虎扑羊.挟雷霆万钧之威,毫无顾忌地扑上了。

双手一伸,姚文仲作势硬接对方抓来的双爪。

水虎的怪眼中,涌现得意的狞笑。只要双手一接触,自信必可抓碎姚文仲的一双手。

双爪双掌即将接触的刹那间,姚文仲仰面便倒。

水虎一抓落空,收不住势人向前冲。

“喀嚓!”骨折声传出。

“嗯……”水虎闷声叫,身前一栽。

姚文仲侧滚,一跃而起。

砰一声大震,水虎重重地摔倒在地,双膝碎裂,一双腿成了废物,是被姚文仲踹断的。这位神力天生的水贼上盘刀枪不入,下盘却脆弱,怎禁得起姚文仲全力一踹?膝骨全碎,皮肉撕裂,一照面就完了。

刚跃起,雨露观音的叫声入耳:“小心!”

他不稳的身形化不可能为可能,中途扭转斜出,手一抄,奇准地抓住了飞旋而来的腰刀,生死间不容发。

是水虎的腰刀,这悍贼在地上扭转身向上,翻身、拔刀、掷出,迅速绝他,反噬的一击可怕极了。

腰刀立即反飞,翻腾两匝,嚓一声贯入水虎的右肩窝,锋尖贯透背部的胛骨。

“噢……”水虎狂叫,重规躺倒挣扎。

姚文仲四顾一周,脸色阴冷。

街上虽然不见人踪,但他知道,房屋的门窗内,有不少人向外偷窥。

“要想赶走姚某的人,”他一字一吐声如沉雷:“你死我活,决不容情。”

两人折入西街,脚下从容不迫,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随时准备接受出头的人挑战。

江左老店的店门是唯一开着的,门外站着四个看热闹的人。其实,街上除了缓步经过的姚文仲两人外,鬼影俱无,没有热闹可看。

姚文仲不认识这四个人,反正从四人的所佩兵刃上,猜想可能是前来赴姥山英雄会的江湖人。

为首那位人才一表的佩剑中年人,眼中出现惊讶,困惑、悚然的复杂眼神。

姚文仲通过店门,走向街尾。他希望余豪在镇上,也许会出来相见。

佩剑人的左首,那位倚壁而立的黑衣大汉阴阴一笑,站正身躯到了佩剑人身旁。

“阁下是风云会的子弟吧?”黑衣大汉阴笑着问。

“不错。”佩剑人语气阴森:“风云会堂堂天下第一会,不是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混混组织,子弟会友遍天下,用不着瞒人。罗老兄,你不必说话带刺。”

“看清姓姚的了?”

“不错。”

“看到他的佩剑了?”

“不错。”

“云头的剑饰,阁下不陌生吧?”

“不错”。

“好象是南门灵凤姑娘的灵犀剑。”

“不错。”佩剑人似乎懒得多说半个字。

“阁下似乎无动于衷,不想有所行动。”

“不错。”

“不会是胆怯吧?店中贵会的人怎么说?”

“你说呢?”

“向姓姚的讨公道,不敢?”

“灵犀剑固然落在姓姚的手中,他是如何得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灵凤姑娘是落在谁人手中的。对不对?”佩剑人总算多说了几句话,一双鹰目冷森地狠盯着黑衣大汉,眼神令人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