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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下的巢县,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本城几条强龙都牵涉其中,强龙手下的大批蛇鼠都已提高警觉,陌生人岂能遁形?

未牌末,两人出现在翠微居大院子前面的树林里,并肩往复走动了片刻。

翠微居是紫微观旧址,共有九座大小房屋,高楼巍峨。里面栽花莳草一片青翠,真是修道人清修的好地方。

但目下,这里是金庭道人的私产,云游四方的道侣概不收容,闲杂人等休想越雷池一步,被列为禁地。

连银衣剑客也不敢仗剑硬闯,敢于深入的人寥寥无几。自从天龙禅寺被银衣剑客纵火烧毁之后,翠微居已加强防火严加戒备,内部的机关削器也予以加强,内处警戒加了两倍,如临大敌。

除了出动兵马攻打之外,三五十个江湖高手想登门讨野火,简直是嫌命长白送死。

竟然有人在门前窥探,翠微居气氛紧张是可想而知的。

两位道侣紧步出了坚率的大院门,沿小径接近前面的树林。

姚文仲与余豪正背着手站在林缘,意态悠闲地察看翠微居的形势。这种倚山而筑的房屋,高矮参差格局不同,在前面可以上眺,在后面可以俯瞰,假使没有草木遮掩,可说一现无遗。

“贫道稽首。”一名中年道侣客气地行礼:“两位施主来游山吗?”

紫微山是名胜区,城里的人经常前来游山。

两人都穿了青长衫,人才一表,气朗神清,比那些豪门子第更英俊,更够气派。而且,身上没带刀剑。

“不,道爷。”姚文仲老练的口吻相当斯文:“翠微居似是私人别业呢!”

“是的,施主私人的清修福地。”

“很好,很好。”

“施主夸奖。两位施主气概不凡,似乎口音……”

“在下兄弟不是本地人氏。”

“难怪。贫道松风,请教两位施主高名上姓……”

“在下姚文仲,这位是余豪。”

两老道大吃一惊,退了两步脸色大变。一夜成名,两老道闻名变色。

“姚施主光……光临……”松风张口结舌地说。

“来找金庭道长。”

“金庭道兄他……他不在家……“

“真的吗?”

“他……他到姥……姥山去了。”

“他不在?真笨。”

“施主之……之意……”

“他笨得居然不在风雨飘摇的家主持大局,岂不是笨吗?”

“施主明鉴,就算金庭道兄在家,也不曾笨得帮助施主去对付银衣剑客。”松风居然说话不再发结:“虽然银衣剑客杀了本居的几位道友。”

“我说过来找金庭道人去对付银衣剑客吗?”

“这……施主虽然没说……”

“没说就等于说了?”

“这……”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缠夹不清,如果我想要的消息没有人肯给,我就采用银衣剑客的笨办法行事。世间有许多事是聪明人不肯办的,而往往笨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极为灵光。”

“你是说……”

“火攻。我不会进去与那些死的机关埋伏玩命,与豢养的蛇虫赌博,只要花些银子到外地的旗花信炮爆竹厅,买百十斤火药往里丢,一了百了。银衣剑客如果聪明地闯进天龙禅寺,恐怕活着出来就难了,所以他用笨办法,一把火干净利落漂亮极了。”

“施主到……到底想要……要什么消息?”松风的脸额冷汗直冒。

“你作得了主?”

“金庭道兄不在,贫道就……就作得了主……”

“好,先谢啦!我要知道隐藏在贵地附近,几批老鼠狐群见不得人的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鬼鬼祟祟活动;当然不包括银衣剑客那一批。”

“这……”

“你不说就算了。”

“好,请到林子里坐地。”松风咬牙说。

“余兄,你在这里留心些,我陪松风道长到里面坐下来谈,秘密不传六耳,老道是很小心的。”姚文仲向余豪说。意思是请余豪监视四周的动静。

“好的。”余豪点头。

“道长请。”姚文仲向松风含笑伸手:“但愿林子里没有甚么毒虫怪物窜出来吓人,在下已经探过了。”

沿天河向下走,七八里有一处河口,小河从北来汇合,有人称之为清溪。小径向北沿溪北行,沿途丘陵起伏,林沼处处,村落却少。

天黑后不久,姚文仲便与余豪到达二处小河湾,登上一座土丘向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