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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形已经静止,血腥刺鼻。

他看到两个人影,但不是他的同伴。他有一个同伴被踩在一个人的脚下,咽喉被锋利的剑尖抵住。

地下,有两位同伴蜷缩着呻吟、挣扎。

他心胆俱寒,眼前一阵黑。七个人就在这刹那间,被廖姑娘主婢杀伤净尽,他想叫,已发不出声音,痛苦的浪潮淹没了他,不等小菊前来检查,他瘫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你们是黑龙帮的人?”廖巧巧向脚下被制的蒙面人冷冷地问。

“太……大爷没……没有什么好说的……”蒙面人竟然不在乎咽喉上的锋利剑尖:“要杀要剐,太爷决……决不皱眉。”

“真的?”

“太……爷……”

哼一声响,剑光一闪,蒙面人的门牙应剑而碎。

“小姐小心!上面!”检查尸体的小菊急叫。

三个黑影无声无息地飘降,其中一个正向廖巧巧的顶门踹落。

廖巧巧不愿冒险向上攻击,黑夜间太危险,事实上她还不知道有人从顶门下降。闻声知惊,她前掠八尺倏然转身,剑已布下严密的防卫网。

“咦!你杀光了我的人?”一踹落空的蒙面人讶然叫,飘落实地毫无声息发出。

“不错。”廖巧巧冷冷地说:“阁下不敢亮名号?敢不敢除去蒙面巾?”

“该让你知道时,老夫会让你知道的。”

“本姑娘……”

“你一而再屠杀老夫派来请你的人。”

“你们这种作法,也能称为请?”

“不错,这在老夫来说,已经够客气了。”

“如果不客气。那就提头相见?”

“对。老夫不计较你屠杀老夫的人,那该怪他们学艺不精,办事不力。现在,你愿随老夫走吗?”

“你问得好笨,阁下。”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阁下打算……”

一声龙吟,蒙面人拔出冷芒四射的狭锋刀,刀隐现龙纹,可惜黑夜中无法看到,刀出鞘所发出的震鸣十分令人心悸,真是一把宝刀。

“老夫只有把你当死狗似的拖着走。”蒙面人阴森森地说,向前逼进。

小菊到了。往前一站。

“击衣殷血,剑过无痕。”小菊亮声叫,剑尖向下徐降,沉着稳定,赫然有名家的气派。

蒙面人冷哼一声,一刀探出。

小菊屹立不动,剑也丝纹不动,似乎不知对方的刀已经探来,视若未见。

用刀探,当然是虚招,以便制造有利的攻击机会,试探对方的反应。

蓦地风吼雷鸣,刀势骤变,刀山及体。

小菊一惊,剑动身动,剑光斜掠而出。

“铮”一声震鸣,剑飞腾而起。

刀光如泻,长驱直人。

小菊做梦也没料到,一接触剑便被震飞,虎口像被震裂了,整条右膀麻木如遭电残,一呆之下,已经身临绝境,刀光及体。

廖巧巧虽然看出危机,但已嫌晚了,黑夜中拚博,刹那间生死立决,任何局外人也来不及救应。

太过自信的人,不失败则已,失败则无可挽救。小菊与廖巧巧,一举击杀了七个武功高明的杀手,对自己的剑术有仍为坚强的信心,出手便是杀着,杀着的反面便是自己也必须冒被杀的危险。

廖巧巧发狂似的冲上抢救,狂风暴雨似的连击七剑。

宝刀也发疯似的流泻,人影快速绝伦地易位,刀剑接触,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震呜,刀风剑气彻骨裂肤,生死间不容发。

宝刀的威力显著地减弱,廖巧巧御剑的内力,比小菊强韧一倍以上。

人影倏止,刀风剑气四散。

另两名蒙面人,两把剑乘机到了廖巧巧身后,完成三才阵式。

小菊的身躯躺在丈外,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已停止挣扎。

“果然名家身手,老夫碰上了真正的劲敌。”为首的蒙面人沉声说,语音不再稳定,握刀的手也出现轻微的颤抖,可知接下廖巧巧的七剑甚感吃力。

廖巧巧的呼吸,也呈现不稳。

她知道自己已陷人对方的剑阵中心,对方即将毫不迟疑地群起而攻。

“你也是本姑娘所碰上的最强劲敌手。”她镇定地说:“决非见不得人的卑劣无名小卒。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你我放手一决,这座小院子里,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双方凭真才实学生死一决。”

“抱歉,廖姑娘。”蒙面人的口气,有了显明的改变,自信骄傲自大等等神情。已一扫而空。

“抱歉什么?”

“老夫不能与你生死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