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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依于见之见……”

“兄弟当代为策划,以促其成。”

“兄弟先行谢过,请教良策。”

“薛兄也请为兄弟促成廖姑娘的事。”

银衣剑客会意地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

“那是当然,于兄。”银衣剑客拍胸膛保证:“兄弟当全力支持。进厅的第一眼,兄弟就知道你被廖姑娘迷住了,一见钟情,所以有点失魂落魄,哈哈!”

“薛兄见笑了。”

“该如何进行?”

“兄弟准备如此这般……”于兄说出自己的妙计,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名与色连在一起,足以让世人争得头破血流。

同一期间,一艘中型客船自下游向和州江面航行。这一段江流水势不险,治安良好,船只夜航以货船为多,客船则以包船为主,数量有限。

这一艘就是包船,而非船行的定期客船。风帆已经张满,速度相当快,破浪逆水上溯,船桅灯在江风中猛烈地摇晃,浪花扑上舱面,声如万马奔腾。

控舟的几个船夫皆浑身是水,不时发出吆喝,通知后面掌舵的艄工水面的景况。

一阵大浪扑上舱面,隆然声中船一沉一浮,右舷实然钻上一个赤条条的人影,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中间的官舱共分四间,十余位男女老少旅客,皆晕船晕得天昏地黑,一个个早已动弹不得。

当一群赤条条手握刀斧的强盗破门而人时,没有人能爬起来反抗,甚至连叫救命的气力都消失了,昏昏沉沉地挨刀。

主要舱间内是一双中年夫妇,两人大概腹中已呕吐得干干净净,连滚动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沉中,只听到舱门发出巨响。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贼人们已用斧砍毁舱门一拥而入。

“哎呀!你……你们……”中年人总算能发出叫声,但随即被一名强盗的刀尖塞入口中,叫声顿止。

进来了五名贼人,一名虬须贼首先便一掌将中年妇人劈昏,分别捆住手脚搁在一旁。

另三名开始翻箱倒柜搜寻财物,衣物撒满全舱,金银、首饰、古玩……值钱的盛放在一只衣物箱内。

“老大,没有八珍箱。”一名贼人向制住中年人的首领叫:“这是最后一间舱房,可说已经搜遍了,没有。”

“老七老八搜底舱,怎么不来禀报?”首领老大粗眉深锁:“把每个船夫拷问一遍,我不信搜不出来,哼!”

“老七老八正在逐一问口供。”破舱门外出现另一名贼人,肩上扛了一个半裸的昏迷少女。

“要快,以免耽误。”首领挥手叫,目光落在惊得快昏了的中年人面部。

“要他说。”那名贼人指指中年人。

首领收回刀,劈劈啪啪给了中年人几耳光。

“哎……”中年人被打得清醒了。

“你是借病退职衣锦还乡的京都吏部郎中袁永康。”首领险森森地说,刀尖慢慢移向对方的口部:“与厂卫那些猪狗勾结狼狈为奸,买官收贿日进斗金,连方面大员也必须买你的账,所以京都的人,把你叫做十孩儿之一。早些年,你收了一只八珍箱,对方得以外放常州知府,把常州的百姓刮得天高三尺,没错吧?袁大人。”

“我……我我……”

“我要那只八珍箱。”首领厉声说。

“饶……饶命……”袁大人的叫声不似人声.倒像是野狗夜号。

“你要保住箱还是保住命?”

“我……这次经……经过南……南京,八……八珍箱已……已经献……献给马……马侯爷……”

“混蛋!”首领愤怒得跳起来。

“我……我如果不献给他,我……”

“你们这些奸官,早晚会狗咬狗的,只是连累太爷白忙一场,去你娘的!”首领恨恨地一脚踢破了袁大人的脑袋,扭头出舱。

其他贼人带了财货,拽上昏了的女人随即跟出。

贼人有十余名之多,船已傍岸,所有的舟子与袁大人的眷口,除了有姿色的女人之外,全被打昏捆上石头,船也装上了大石,然后由几名贼人驶至江心,凿穿船底直待船沉桅折,这才跳水走了。

大江每年不知有多少船沉没,这艘客船从此在水底慢慢地腐烂、消失。

三更天,一个夜行人从百福寺的左侧越墙而入。

在不远处一座偏殿的檐牙下,隐伏着另一个夜行人,立即蹑在第一个夜行人身后,像个无形质的幽灵。

百衲住持的排房是一座独院式的苦行静修室,远离其他僧侣的禅房。

传出一声夜莺的清呜,一株大树下闪出一位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