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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一个娇美的身影上,衣襟滑落至腰际,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背和不堪一折的纤细腰肢,赤着一对玉足,长发直垂脚踝,美目流转,裙角飞扬。

    “哥哥,哥哥……”朱唇轻启,莺声婉转的绵绵细语落在耳畔,似有人搅动一池春水,红杏纷纷飘落。

    魅漓睁开眼,见一双玉手环在他的颈上,他低下头,见墨非伏在他的胸前,三千青丝落在单薄的肩头,她身上那股少女的甜香味儿扑鼻而来,让他心生恍惚。

    “哥哥,我怕……”墨非眼波流转、眉眼盈盈地望向他,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魅漓心中一动,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拂过她脸颊旁的发。

    “哥哥,你喜欢我么,抱我……”墨非仰起头,轻咬下唇,这副撩人心弦的姿态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让魅漓难以自持。

    他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欲吻上去,可唇并未印上去,而是擦过她的脸落在耳畔轻声言道,“妖术不错,只可惜这条尾巴藏得不够好。”

    在他怀里的那少女错愕地望向他,别过头望向身后那条活脱脱乱动的黄褐色斑纹尾巴,掩着嘴笑道,“都怪这位公子好生俊朗,叫奴家按耐不住内心的欢喜,既是被发现了,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她原地一转,那副乖巧的面孔顷刻之间化作另一副容貌,杏眼桃腮,盛臀修腿,一双媚眼恁地多情,她扭动腰肢朝魅漓游过来,尾巴缠在他身上,张开嘴一条长长的舌头伸出来,朝魅漓的脸颊舔去。

    “敢问公子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蛇精魅惑地缠着魅漓,打他一进朗月镇,她便瞧上他了,她知他非凡人,意欲夜里与他交好,他却歇在那花精房中,让她委实气恼。

    “我既未碍你事,你也莫要寻我们的麻烦,我的人呢,你将她带到哪儿去了?”魅漓双眼眯起,瞧这蛇精已有上千年道行,看来祸害了不少人,自从墨非回到他身边,他变了许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也好妖也罢,是生是死皆与他无关,他只在乎他的人是否平安,这蛇精靠吸人精气修炼,想来墨非暂无性命之忧。

    “你的人?公子说的可是那花精,哎,那花精道修为不够,怎能担得起公子的宠爱,双修还是要找个修为精进的较好,不如公子弃了你那美婢,我愿与公子双宿双栖,如何?”蛇精十指殷红,从魅漓的脸一路游走,来到他的腰间,欲解下那腰带,忽然手被人紧紧抓住。

    “趁我还未动怒,快将人给我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魅漓眼皮轻抬,话里已有几分薄怒。

    “哼,给你几颜色,你倒嚣张起来了,若不是看在你这副皮囊上,我还不屑为了你弃了我这栖身之地。”蛇精

    恼羞成怒,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为了那小小花精硬生生将她拒了,看她将他吞入腹中,再去收拾那花精。

    蛇精不再掩饰,化作原形,竟是一条几十丈的巨蟒,蛇身黄褐色的斑纹交缠,它张开血盆大口,朝魅漓袭来!

    魅漓嗤之以鼻,“雕虫小技,也配在我面前造次,看我拨了你的皮取了你的胆酿酒喝。”说罢从腰间拔出承影剑刺向巨蟒。

    就在魅漓与巨蟒相搏之际,他不知在客栈的后院里墨非已陷入困境。

    原本青冥派欲第二日细细商议后再行捉妖之计,今日赶路劳累,众师兄弟皆面露倦色,用过晚膳后白若良让众人先行回房歇息,待明日一早再去探那妖怪的踪迹,却不知他们自打一进朗月镇便成了妖怪的囊中之物,或是等不到天明了。

    两人一间房,温生与白若良一间,他对这位严厉的大师兄心生敬畏,虽其他师兄皆暗地里说大师兄无容人之量,平日对他苛刻意欲逐他出师门,初时他也委屈,在后山饿着肚子修炼,边抹眼泪,后发现不知何人在巨石上放了两三块馕,他问过众多师兄,皆不知情,有一日他偷偷打盹,竟发现那馕是大师兄放的。

    从那日起,他知大师兄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更勤加修炼,加上他天资聪颖,短短数年已进步卓越,他终于知晓这是大师兄的用心良苦,遂对大师兄愈加亲近有加。

    温生见大师兄卧至塌上,片刻后便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他却全无睡意,此番下山他见了山上没有的景致,还有方才见到的那位小姐姐,他一闭上眼仿佛就见到那小姐姐两眼瞪得圆圆的模样,不知为何,少年心头似有几分甜意,若明日再能见到那位小姐姐便好了,温生在此番心境中慢慢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更天的时候,镇妖铃在一片静谧的夜里发出“铃铃铃”的震响,将睡梦中的白若良惊醒,他骤然起身,将置于枕侧的长剑拔出,别过脸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温生,警觉地望向屋内,屋内陈设一切如旧,忽一个黑影从窗前飘过,白若良心中一惊,执起长剑奔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