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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会儿,老子在穆山山脚之下,正在一间小客栈中歇脚,天色已晚,客栈外风雨大作。客栈年久破旧,被山中寒风一吹,层层朽木发出格格响声,挂在屋檐下的煤油灯摇摇晃晃,吱吱作响。老子独自一人坐在窗边饮酒,望着屋外电闪雷鸣,照亮远方山岭,心中微微有些感怀。

    老子替蒙古人办事,到那时已然有将近四年,期间南宋军队节节败退,各处城池接连失守。老子心中隐隐知晓此事与老子不无关联,但心中却不愿多想,以免生出愧疚之情。可即便知道我的举动有万般不是,但我已然泥足深陷,便是想要脱身赎罪,只怕为时已晚。此刻望见凄风冷雨,虽然心有感触,但想起妻儿,不禁又感谢老天待我不薄。

    就在这时,木门推开,一位身穿蓑衣之人走了进来,那人抖去身上雨水,环顾客栈,见到我正在自斟独饮,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他看清我容貌,发出惊呼之声,往我桌上一坐,脱下蓑衣蓑帽,老子定睛一看,立时惊喜交集,原来这夜行之人正是老子多年未见的义兄周行天。

    周大哥拉住我的手臂,喜道:‘兄弟,真是太巧了,不想在这荒僻地方见到你。看来今天我运气不坏,咱们今夜谁都别睡,非要好好聊上一宿。’

    我自然乐于遵命,于是吩咐小二端上几斤好酒,咱们用大碗来喝,顺便聊聊这些年发生之事,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只觉有说不完的话,边说边笑,相谈甚欢。

    周大哥笑道:‘兄弟,我多年未曾闯荡江湖,这些日子刚刚有空下山,谁知偏偏就遇上了你。你这些年闯下好大的名头,江湖之上听了你的侠名,都是连连赞叹,我走到各处,都有人向我打探你的消息哪。’

    我微微一笑,谦逊几句,问道:‘义兄,你那宝贝儿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神功练成了吗?’

    周大哥一拍大腿,大笑三声,说道:‘托兄弟的福,我那孩儿的功夫现在已经练得差不多啦。这千年以来未曾有人做到的事,偏偏被我周行天办到了,魔神知道我周行天的功劳,定然欢喜的很,说不定此刻已然寄宿到孩儿身上。将来我带我儿子返回神教,给大伙儿一瞧,这教主之位,只怕他逃也逃不掉啦。哈哈哈哈。’说完这话,顿时又愁眉苦脸,叹道:‘不过这教主也没什么好当的,我倒希望他太太平平的当一名普通教众,暗中庇佑我神教兴旺昌盛,神火不熄。’

    我见他如此喜悦,心中自也替他高兴,可突然之间想起自己神农山庄的千年大计,一时感到茫然无措,心想:义兄多年之前也曾犯下滔天大罪,可他不依不饶,迎难而上,终于功德圆满,一扫昔日阴霾。他是有大智慧大悟性的人,本非我这等俗人可比,但以他为鉴,我又为何不试试炼制这神农天香草呢?

    义兄见我脸色彷徨,问我有何心事,我将心中的念头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他叹道:‘我先前陷入魔障深渊之中,行事恶毒,有如妖魔,这等举动,自然为天下人所不齿。但我狠下心来,非但未曾就此放弃,反而痛定思痛,决定用亲身孩儿来练功,经过这十几年的苦心忍耐,终于得偿所愿。兄弟,如今我也不来劝你,只是想说:若要逆天而行,必要先违逆自己的心意,若非如此,魔神定然不会降下恩惠的。’

    突然之间,我想起亲身女儿,冒出一身冷汗,暗想:是啊,义兄坚毅果敢,胆大心细,用自己的孩儿来做施针之人,我段南豹为何便不能这般做呢?毕竟那是我自己的孩儿,若有任何不测,老天爷最多惩罚我一人,万万不会波及到旁人。

    我想起我的妻子,心中万分怜惜,但那念头在我脑中如蚂蚁般不停咬啮,很快便侵蚀了我的神智,让我变得固执残忍,六亲不认。我抓住义兄的手,将我的计划向他说了,咱们两人当时都有些疯癫,他非但不来阻止我,反而盛赞我有常人不及之坚忍。只要我下定决心,他定然会助我一臂之力。

    后来我才知道,义兄的头脑此时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他将儿子留在山上,自己独自下山办事,等回到山上的时候,儿子几乎已经饿死了,若非他内力深厚,只怕抢救不过来。但当时我与他谈话之时,只觉他言语中极有道理,被他这么一劝,我立即也深陷入怪圈之中,心中羡慕他功德圆满的事迹,只想:这等机会千载难逢,而老子偏偏在此时养下两个女儿,这定然是天意使然。

    咱俩不敢耽搁,于是夜行千里,来到开平,返回我妻子的居所,她住在江堂王的府邸中,护卫重重,戒备森严。但我和义兄两人何等功夫,趁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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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潜入房中,她丝毫不觉,正在沉睡之中,我叫醒妻子,对她说:“蝉妹,这位是我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