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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奴婢从来不敢做出什么本份外的事情,真是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云雁大声说了一句话。

  锦西倒是不生气,笑了笑道:“十三弟看你稀奇,爱宠着你,本来孤是不应该管的,可你却也有些过份了,孤为了十三弟着想,也得教训你一番。”

  说完了话,锦西一摆手道:“小寇子,传孤的话,把这个云雁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是!”小寇子应了一声,叫了几个小太监就把云雁给拽了出去,云雁早就吓傻了,看着锦西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想到锦西根本不和她讲道理,只一句话,就要痛打她一番,并且,看锦西的脸色这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像家常便饭一样的平常。

  这次,云雁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封建社会的阶级本质,统治阶级只一个不顺心,稍微开个口就是能要人命的啊。

  “太子,你,你不能,奴婢没有做错事……”虽然害怕,可云雁还是觉得锦西应该是不会杀她的,打着胆子开始喊了出来。

  几个小太监赶紧捂了她的嘴,拉出去就打,云雁这次算是真正尝到了板子的威力,五板子下去,她都已经疼的不出声了。

  打完了人,几个小太监就拉了云雁直接把她扔出庆瑜宫,不再理会她的死活。

  云雁也是个硬气的,硬是撑着连走带爬的走出好大一段路,碰到了人这才捞回一条命来。

  接下来的几天,云雁在北五所养伤,宫里倒是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然,云雁在庆瑜宫挨打的消息也传遍了后宫,后宫各人纷纷猜测云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当然,庆幸的有,看热闹的有,也有的替云雁担忧,总之各形各色的人均不缺。

  不久听说十三皇子因为云雁被打的事情,跑到庆瑜宫和太子理论了一番,结果让太子下了逐客令,把他给赶了出来。

  又没多久,又传出来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外加九皇子竟然在南宫明镜面前和八皇子吵了起来,纷纷出口指责八皇子做事情太毒辣,不是君子之道,并且拿八皇子经商的事情打趣,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劝不住,搞的南宫明镜大怒,把这几个家伙全都狠骂了一通,赶出去跪了半天才放他们离开。

  事到今日,宫里算是彻底的乱了,各宫主位,各个皇子外加公主全都开始相互拉拢,互相打击。

  南宫明镜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很是高兴,私底下不止一次认为他这美人计成功了,只一个栾云雁就搞的他那些儿子们失了团结。

  锦雪对于宫中这种情形能避的就避开,实在避不开的就装聋作哑,总之是不去理会,以锦雪和稀泥的本事,她要不想理会什么事情,南宫明镜还真拿她没办法,也只好由她去了。

  过了几天,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锦雪瞧着宫里闹的越发不像,实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个,也不愿意唐伦搅和进来,就直接进宫请旨,说是要去别庄清清静静的养胎,并且还替唐伦请了假,要一家人一起去。

  锦雪进宫请旨的时候特意装扮了一番,穿的衣服很素气,弄的一脸憔悴的样子,没了以前的明艳大方,反倒显的弱不禁风,让南宫明镜很心疼了一番,认为她这些天也不好过,想也没想的就准了。

  如此,锦雪得了旨意,让唐伦在理藩院衙门报备过之后,就带了唐沁芳,一家人去了郊外庄子上休养玩乐,倒也落的自在逍遥。

  锦雪一走,南宫明镜更放开了手脚,大力的拉一方打一方,搅的皇子们之间关系混乱不堪。

  而后四皇子回朝,因为锦西上奏指责他的事情,和锦西之间关系也生份了好多,当然,他也瞧不惯小七几个整天正事不做反而围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子打转,和小七还有十三的关系也差了,平常独来独往,对人也是冷面相向,真有了几分独行侠的味道。

  不过,四皇子虽然这样,却也并不是真的孤单,因为德妃能生,四皇子同母兄弟三个,所以,他也是有帮手的,六皇子和十四皇子怎么着都是站在四皇子这一方的。

  因为这个,南宫明镜的这些儿子总算是分了派别,不再是一块铁饼似的水泼不入。

  太子一方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外加十二皇子,而七皇子这边是五皇子、九皇子外加十三皇子,这四个人整天围着云雁讨好她。

  另一方四皇子三兄弟外加七皇子,三派势力势均力敌,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让南宫明镜老怀大慰,舒心不已。

  一阵微风吹来,许多粉色花瓣飘落,就在这漫天飞舞中,锦雪坐在摇椅上半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和春风的抚摸。

  她左边春雨坐在小凳子上,手捧着一本话本,轻轻的读着,右边是夏莲端了一盘葡萄,双手巧轻的把葡萄剥皮去核,送到锦雪嘴里。

  这丫头一边听书一边吃水果,日子过的还真叫一个舒心,要是让南宫明镜和她那帮兄弟看到,指不定得多羡慕嫉妒恨呢,说不定得把她拖出去暴打一顿。

  春雨一边念书,她自己也忍不住被书本的内容给吸引住了,不光是她,就是伺侯锦雪的几个丫头也全被吸引住。

  念完一章,春雨歇了一下,才要去喝水,坐在另一边的冬末开始催促起来:“春雨姐姐,赶紧念啊,后来怎么样啦,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幸亏是白天听,要是让我晚上听这故事,非得吓出病来不可。”

  听冬末催促,春雨放下书在冬末脑袋上狠敲了一下:“你这丫头,偏偏喜欢这些鬼啊敝的故事,也不知道怎么偏胆子那么大,得,这故事我可不敢再念了,换你给公主念吧,我啊,一想到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晚上照镜子把自己脸上的皮揭下来,就怪吓得慌……”

  春雨这话引的锦雪也笑出声来:“倒没想到我们春雨这么胆小啊!”

  锦雪又吃了一颗葡萄,看着春雨笑道:“算了,你既然不敢念这段画皮,就再往下翻,我记得有一篇叫婴宁的,写的倒是不错,起码不吓人,你念那一段吧。”

  得了锦雪的命令,春雨自得的瞧了冬末一眼,拿起书又翻了两页,找到那篇婴宁,很快念了起来。

  “锦西几个联合起来和皇上较劲,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忍受不了的,皇上八岁登基,其间什么事情没见过,自然受不得被人要胁,他总是要想办法分化锦西兄弟几个的,可巧,这个云雁出现了,她有野心,长的也好,手段也是不错的,正巧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就想拿她做饵,引锦西几个上钩,为了个女人而兄弟相残。”

  锦雪一句话说完,春雨几个倒抽一口冷气,心说难怪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呢,看起来果然如此,就是父母兄弟之间也争斗不休啊。

  “皇上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锦西几个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们就在想,与其让皇上拿着国家大事或者社稷江山来做饵,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呢,虽然说为一个女子争斗有损英名,可是,这也是最好的法子,而且,这样一来损失也是最小的,他们各打着主意,也就愿意配合皇上演好这场戏,说起来,这朝堂和后宫都是一个大戏台,众人都是粉墨登场,在其间扮演各个不同的角色,这中间,也就看你会演不会演了,会演的越演越好,能演上一辈子的戏,不会演的中途退场,再没有上场的机会了。”

  锦雪慢慢述说着,语气中倒是有几分沉痛。

  春雨几个听了,心里一惊,心说果然公主的话是最正确不过的,这皇宫可不就是个大戏台,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全都在上面演戏,演的好的,这一辈子都进入戏里出不来了,演的不好的就失了势丢了命。

  几个丫头心下暗自琢磨着,锦雪笑了起来:“其实,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宫里是这样,宫外不也是这样,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谁闹得明白啊,这人啊,可不能太明白了,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锦雪难得的感慨一番,引的几个丫头稀奇的同时,也能了解锦雪话里的落寂还有无助,都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保护好公主,绝对不能让公主再伤心难过了。

  冬末抬头,看锦雪虽然闭着眼睛,可嘴角却是缓缓勾起,勾出一个冷笑来,就知道锦雪现在心里也不算很好受,带着她们出来玩不过是为了苦中作乐罢了。

  “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啥时候唐伦来了,他穿了一件天蓝的袍子,负手站在不远处,朝锦雪直笑。

  几个丫头看他来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打扰他和锦雪相处。

  唐伦上前几步,扶锦雪坐下,又看了看春雨几个道:“以后有事情还是不要烦扰公主的好,你们几个也都记下了。”

  春雨四个赶紧上前行礼,连连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伦在锦雪旁边坐定,把锦雪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有些烦恼的皱紧眉头:“马上就要到万寿节了,咱们不能总在别院住着,是该要回去了。”

  锦雪扭头看他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也知道这种时候她是必须要回去的。

  平常节日只送上礼物就行了,这次却是不能的,这是南宫明镜四十五大寿,怎么着她也得好好的准备些礼物,然后在那一天进宫贺寿啊。

  叹了口气,锦雪点头:“你说的是,咱们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回京吧,总是躲着也不是法子。”

  唐伦点头的同时扶锦雪起来,两个人并肩向屋内走去,几个丫头跟在他们身后,更有小太监利落的把躺椅之类的东西收拾了。

  既然是要回去的,锦雪也不磨噌,当天就让人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一早就坐马车回了京城的公主府,回去之后开始思量着给南宫明镜上什么样的寿礼。

  每年南宫明镜过寿都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为啥?寿礼不好准备呗,南宫明镜是皇帝,什么样的稀罕玩意没有见过啊,这寿礼准备的不好了,就显的俗气。

  像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虽然贵重,可却不入南宫明镜的眼,而礼物太轻了又显的对皇帝不够尊重,没有放在心上,也会让南宫明镜心里生气,这轻重之间要拿捏,每年还要出新,就是锦雪脑子再怎么好用,已经送了二十来年的礼物了,她也很难再想出什么新花样的。

  烦了几天之后,锦雪索性扔开不管,反正到时候她不管送什么过去,南宫明镜都不会驳她面子的。

  锦雪这公主府里一派清静,宫里众人却在为南宫明镜的寿礼忙乱不止,各皇子一有空闲就在京城闲逛,想要淘换一点好玩意送南宫明镜,而各宫主位娘娘们也挖空了心思的准备东西,想引起南宫明镜的注意来。

  十三做为一个还算受宠的皇子,自然也很注意这寿礼的,他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正巧让云雁给看到了,直接告诉十三帮他准备寿礼,还说什么一定会出奇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