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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女娲伏羲时有赤须树,这虬龙般起伏的树根,色泽赤红如血,即使不是传说中的赤须树,它也足够古老,在墓室内盘根错节,大部分已经枯死,有少半仍在生长,它将山脉中的地气水土都吸尽了,水形势中的龙,从来不是腾云驾雾的飞龙,单指山中龙脉,龙脉中定有龙气,正是由于通天岭有龙气,才让一部分树根生长不死,以我的理解,说白了那就是地气,是地下的活动能量,并不完全属于迷信观念,比如眼前的粗大树根,用土龙形容也不算唬人。

    瘦猴瞥见赤须树的上方石棺旁边有两个凸台,轮廓像是灯盏。我一看就知道鱼膏灯油,连忙走过去刮去积在上面的泥土,下边有鱼膏灯油,我先在附近扯来些干枯的古树藤茎,再缠到木枝上涂抹鱼膏,那鱼膏不怕潮湿,用打火机点上就是火把,绑了几根火把点起来,眼前亮堂多了,我却比刚才摸黑看不见的时候更为不安,暗想:“为什么主墓室里面会有赤须树?”相传以前有位樵夫掉落古井,命大没摔死,爬又爬不上去,意外摸到那井底有条岩缝,走进去七绕八怪,不知行出多少里,竟走进了一个青峰环抱鸟语花香的所在,在其中遇到仙人,得了仙药,这个民间传说叫井中天。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山腹,地势豁然开阔,我站起身看看四周,枯死的赤须树根蜿蜒似蛇,洞中尘土久积,到处挂满了苍苔,仰望高处有暗淡的光线,像是天光漏下。

    “看这些树根缠绕的是青铜啊!”耗子拨开最近的树根突然发现。山腹中是墨绿的青铜树根,几百条粗得惊人的树根,在洞窟中绕壁垂下,我们踩着树皮上深厚的苍苔,迂回攀向高处,身上让树枝得全是血道子,厚脸皮无意中蹭掉了一块枯苔,露出洞壁上的岩画,依稀是排列成队的人形纹,人物线条简陋,奇怪的是那些人头上多出一只眼,头顶皆有纵目,附近还有些陶土残片,陶片上同样有三眼人的形象。

    迷信传说里,坟中僵尸年久为妖,能够吞吸云气,来去如风,那就是变成飞僵了,也只有那些愚昧的乡下人才会当真,这样才有张角这类人生存的土壤,可没见过真的有什么山妖土鬼……

    忽然一阵带着尸臭的阴风凭空吹来,火把险些灭掉,好像有个东西从漆黑的上方飞来,徵沈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惊呼道:“飞僵!”

    说着急忙抽身后退,避开那阵阴风,我目力过人,黑暗中瞧见黑暗中伸出一只生有白毛的怪手,指爪蜷曲,挠在青铜树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深夜听来,足以使人头发直立。

    古老传说说人有三魂七魄,魂善而魄恶,闹鬼那是阴魂不散,人死魂散如灯灭,有时候魂散了魄还留着,魄是人身粗粝重浊的阴气,如若魂散魄存,遇到阳气就会变成走尸,宋时有盗墓贼在洛阳邙山挖开一座古坟,遇到一具皮肉如铁的僵尸,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死人所化,当场被扑死数人,僵尸唯独怕天亮,天一亮就不能动了,因为是阴魄不散,所以昼伏夜出,此外还惧怕驴叫,不过这种说法并无根据,当时那具僵尸追着最后一个盗墓贼,正好扑到树上,指甲插进树干拔不出来,鸡鸣天亮后,被人发现报了官,官府差人察看,见这僵尸衣服已如纸灰,毛发指甲兀自生长,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点上火也无法烧化,官家只好把它锁在一口铜棺里,放到洛阳城南的龙门山阙,铜棺铁尸沉入伊水河底,吃倒斗这碗饭的人,尸变的事经常遇到,水土原因使尸身出现各种变化,其中怪异之处不可胜数,但能扑人的行尸或走尸,还真没几个人遇上过,这种事

    情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难道真的有飞僵尸?那么是不是说明从这里爬上去的希望落空了呢,而且周虎,去哪里了,还有那个呼叫的老外呢?

    这时候上面又穿了一阵骚动,难道是僵尸群下来了,我们下意识的握紧枪,对着伤口,“扑通”一声,一个重物摔了下来,这不是二懒子吗,怎么全身被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虫卵,只有头部,还露在外面,此时他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我们这才留意到脚下为什么凹凸不平,只见一个水缸大小的卵壳,质地坚硬,上面还破了个洞,很显然曾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孵化出来。

    "难道那僵尸是从这里孵出来的?"我问耗子。

    徵沈扒着卵壳,"二懒子啊,挺住!这就把你拉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二懒子的眼睛睁开了,眼神很呆滞。他打量着周围,嘴还一动一动的,似乎想说什么。

    我远远地看着,那人身子出来一半了,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人类身体。

    "别拽了!赶紧跑!"就在这个时候,上方传来周虎的喊声。

    可惜,已经晚了,就在这一瞬间,徵沈已经被分成两块了。

    二懒子从卵壳里出来,全身赤裸,身上带着黏液,冒着热气。怎么描述呢?基本还是个人,只是前臂已经化为手刀了。

    只见它龇着牙,"吱吱吱"地低吼着,冲着我们就过来了。

    与此同时树上又生出好几道触手,被拽上去的老三,凉师爷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藤蔓树上分泌出来的液体包成卵形。形成时间稍微短点的卵里,还能看到人在挣扎。

    “好了不好徒劳了!”周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下来,之前我们的人也有这样的。

    当时拿刀剥开外皮,发现他们竟然和卵生长在一起了。那卵壳上伸出的树根状的纤维全部长进他们身体里,而人都面目狰狞地死去了,似乎他们已经和这树连成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