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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数百手持刀枪的喽啰围在当中,王伦尚且不肯死心,还在一个劲的大喊:“我的心腹都在哪里!”

    孟飞看着,心中倒是对这位原本梁山的开山之主有了些许同情,本就无甚大能耐,却偏偏还是个不安分的,也难怪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一旁的孙立大笑道:“你这厮还不肯认输,你当真以为你那些伎俩,瞒过了所有人,哥哥不过是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到你这酸儒竟冥顽不灵,你要见你的心腹,也罢,来人啊!将这厮的心腹都带上来!”

    早有人押解着数百人上前,王伦转头看过去,顿时背脊生寒,那些被绳索绑缚着的不是他这些时日拉拢的梁山喽啰,还是哪个?

    王伦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干干净净,心灰意冷之下,装若癫狂的指着杜迁,宋万大骂道:“无义的小人,定是你二人出卖我,杜迁,宋万,你们这两个狗贼,以为出卖了我,便能换得孟飞这厮的信任?白日做梦,我今将死,你二人也休想得了善终。”

    杜迁,宋万二人被王伦喝骂,也是面带惊愕,杜迁一阵叹息,只是闭目不言。

    今日之事,他二人虽未参与,可早有察觉,却不曾禀报孟飞,想来此时也要受王伦的牵累,一想到蹉跎半生,才上得梁山聚义,正待大显身手之时,却又被结义兄长拖累,两人心中也是发苦。

    孟飞见王伦只顾浑骂,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这厮还在胡乱攀咬人,杜迁,宋万二人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你自以为做得隐秘,可如何瞒得过我,你这厮志大才疏,全无德行,来人,且将这小人绑了!”

    “哥哥~~~~~~寨主且慢!”杜迁突然开口,止住了要捉拿王伦的喽啰,杜迁叹了口气,面色灰暗的走到了王伦跟前,朝着孟飞跪倒,“寨主!王伦虽有打过,也确实罪不容诛,可不过是个寻常书生,今后便是要再害寨主之时,也难有所成,杜迁今愿一命换一命,用杜迁这颗人头,换王伦不死。”

    “俺也一样!”宋万说着也迈步到了杜迁身侧,跪倒在地,“寨主哥哥若要杀王伦时,请先杀宋万!”

    方才还如泼妇般的王伦此时也愣在了原地,看着跪地为他求情的杜迁,宋万,心中不免复杂,他虽与二人结义,其实未必有甚情意,不过是在利用这两个愚鲁的汉子,谁想到今日事泄,原以为是这二人出卖了他,却不曾想,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个为自家求情。

    孟飞看着心中也不由得感叹:“果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王伦,你心中若当真有半分杜迁,宋万这二人的义气,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书中王伦被火并之时,杜迁,宋万虽也曾出言制止,但终究没有拼死救护,除了武艺不如人之外,未必就没有对王伦失望的因素,二人虽然本事寻常,可终归是义气深重之辈。

    “二位兄弟请起,今罪责只王伦一人身上,与你二人无关!”

    虽然王伦的伎俩,杜迁,宋万此前有所察觉,没有禀报孟飞,有知情不报之嫌,可孟飞却不想处罚他们,这两人都是义气汉子,对重义之人,孟飞不愿见责。

    可杜迁,宋万偏生是执拗的性子,虽孟飞明言不罪,可二人却不肯起身,只是直挺挺的跪在王伦跟前,周遭的喽啰见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拿人。

    邹润平日里与宋万最好,两人都是直性人,颇多往来,见状气道:“你这憨货,哥哥都说了不怪罪你们,怎的还这般执拗,王伦这厮何曾当你们是兄弟,难不成你们还当真要为他枉送了性命。”

    宋万不善言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头跪着,任凭邹润上前拉扯,也是不肯起身。

    杜迁垂首道:“小人感寨主哥哥仁义,可小人与王伦结义在先,纵使王伦有百般的不是,小人念着结义之情,也不能坐视他身死不理,今只求哥哥开恩,能饶过王伦一命,小弟愿拿自家性命相抵。”

    宋万这时也道:“小人无甚大见识,只知道江湖汉子性命可以不要,可是这义气二字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了,王伦是小人的结义兄长,小人怎的也不能看着他死,寨主要杀王伦时,小人愿意陪着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