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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短剑架住脖子的白羽自然是被人挟持住了,而挟持着白羽的那人,却是身着一套与先前那两个甲士一般无二的鳞甲,很显然,这人也是那淮水候带过来的甲士。

    叶悔皱紧了眉头,他动手之前只注意到了前面的甲士,却是没有留意自己的后面却是还藏着一个。

    “这倒是匡了瓢了。”花间客有些无奈的笑了。

    就算是这名甲士挟持了白羽,形式看似不妙,对于他们二人的身手来说,也不过是稍稍动些脑筋费些事罢了。

    见两人听到自己的威胁之言,似乎投鼠忌器,甲士暗自庆幸自己的急智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请两位还放心,我不会伤害令公子一根毫毛,至于之前死去的那两名甲士,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招惹了两位。”

    甲士见识到了叶悔二人利落的身手,自然知道自己同他们之间这不过两百来步的距离和面对面没什么两样,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同这两人对话真正的依仗,并不是现在自己手中的小子,而是这两人懒得动脑筋来杀自己罢了。

    而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甲士很明智的忽视掉了叶悔和花间客身后那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果然在甲士开了口后,叶悔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他也是在没有想到这甲士倒是有几分意思,挟持住了白羽竟然只想要求自己放他一马。

    这也是个妙人。

    确定好对面甲士不会伤害白羽,而叶悔也是微微一笑,事情至此,他倒是有些放心了,只要这甲士识相,放他一马也是未尝不可。

    甲士被叶悔投来的目光注视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出一丝半点怯意,他也是知道,自己若是没有挟持着手中这小子,恐怕这两位武艺高强的神秘人也不会耐着性子让自己活蹦乱跳的站这么久。

    见叶悔不开口,甲士以为叶悔担心自己会向着侯爷告密,连忙开口道:“还请两位放心,我王莽今日是什么都没有见到,听到过的!还请两位可以高抬贵手!”

    即便是心中如何控制面上的表情,甲士的额上渗出的黄豆大小的汗珠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紧张;叶悔看了远处的甲士一眼,凭着他的目力,自然是看到了那甲士额头之上的汗珠,也自然知道这甲士心中还是有几分畏惧。

    心中暗道这人不仅有些意思,还是一个极有胆色的人,或许饶他一命,还可以帮助自己从内部瓦解掉淮水候的势力?

    叶悔也只是想想,他也知道即便是放了甲士,对方也不会感恩戴德,毕竟自己能收服路九郎和身边这位,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了。

    点了点头,叶悔站在原地,面色古怪的看着那自称是王莽的甲士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飞速的将白羽脖子上的短剑归入鞘中,细细的捋平了白羽衣服上的皱褶,这才如释重负的大步的逃跑了。

    叶悔走上前去,温言安慰了一下有些魂不守舍的白羽,再次伸出手去牵过白羽有些汗湿的小手,沿着小街向前走去,前面,就是路九郎的小院子了。

    ……

    那甲士有些慌不择路的绕了几个大弯,直到确定了身后是真的没有人追来后,这才喘着粗气倚着青砖墙,跌坐在了地上。

    摘下了蒙住大半边脸的面甲,露出被面甲闷有些通红的半张脸,那自称“王莽”的甲士,看这相貌竟然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王莽”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半张面甲,狠狠的将其丢在了地上:就是这玩意,害的他跑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给噎死。

    “乃乃个熊,要不是小爷我急中生智,今日那两个杀人魔,差点就要弄死我了。”少年郎喘匀了气,揉了揉扎成一团的头发,最后还是爬过去将那地上的面甲拿了回来。

    王莽不过是少年郎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信口胡诌出来的名字,而他真实的名字其实叫做王孟霖,是淮水候手下一个子承父业的新兵蛋子。

    这是王孟霖第一次跟着自家父亲的老上司出来见识世面,本来他以为自己只要在这淮水城的大街小巷中,拎着兵器随便转转就好了,最多也不过与其他人合作一处后,在他们抢东西的时候摇旗呐威罢了;谁曾想到自己这次竟然碰到了两个高来高去,武艺无匹的大魔头。

    心里想到这里,王孟霖再一次为自己的机智的应对感到庆幸。

    “乃乃的!下次老油子要是还要小爷我代他的班,打死我也不肯来了!”王孟霖一边骂骂咧咧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腿肚子依然抖得不成样子。

    用力的跺了跺脚,感受到自己的双腿终于来了些力气,王孟霖这才一步三拐的扶着墙壁,心头构思着待会回去后以什么样的借口来摘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