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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十分嘈杂,动不动就有人插队,搞得人人哀声四起。

    史峰的家在fz市,和白水市相隔差不多有两百多公里左右,说是在一条什么香火街的附近。我无聊的听着他讲述自己家乡的各种名胜古迹景点希望我可以在送他回家之后顺带去玩玩。

    但他有所不知哥哥囊中羞涩,那些名胜景点,哪里能玩的起。说不定随手在路边买一罐子水,都得出去一张红钞票!

    正在我有些昏昏欲睡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车来了!排成长龙的整只队伍突然乱了起来,仿佛龙抽筋一样,一个个跟橄榄球队员一样彪悍往前面挤着。

    什么大爷大妈萝莉小正太,统统在此时此刻化身为超级战士,以目空一切弱者的气势,疯了般大爆小宇宙。

    有哭闹声、有叫喊声、有怒骂声、各种声音交杂成一片。

    面对如此人间炼狱,我当然得挺身而出了。把胳膊上的袖子往上一拉,露出在进车站前路边买的防水纹身贴纸,一条彪悍的黑龙!

    更加彪悍的与他们厮杀,因为这条黑龙实在显眼,他们误以为我是什么黑社会成员,被我挤了输之后,敢怒不敢言,硬生生的让出一个小圈使我通过……

    傅晴诗和史峰对我的敬仰之情,几乎都快把黄河水给挤爆提岸,说以前他们挤长途汽车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说可惜,他们现在见识了,但却再也用不上了。

    我的虚荣心极为满足,坐在好不容易抢来的座椅上呵呵呵笑道,亲切的告诉他们不要泄气。活到老学到老,死了就学到投胎,谁知道去阴间路上要不要挤公交车,投胎是领号按班就位,还是先到先得呢?说的他们俩一愣一愣的。

    在司机以及售票员的骂骂咧咧当中,一车人终于上来了,我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劲。

    旁边坐了一个穿背心,头发染的碧绿无比的小青年,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之间,脸上的妆十分浓郁,什么眼影啊,眼线啊,还有那鼻环舌环唇环耳环,一样不差。

    我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来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最后还是眼睛不小心的往他胸口瞄,这才确定是个男的。

    小青年一手拿着爱疯,一手捏着耳机往左耳塞了一边,调出前置摄像头,一副七十四度角悲伤的仰望,自拍一张。

    拍完之后自己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突然看向我:“嘿!死老伯,看什么看!都进我的相片了!”

    卧槽,这是何等尼玛?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或者说是不是在和我说话。前后左右看了一圈,都是一些大姨大妈的女流之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位小哥,你是叫我呢?”

    “对呀,就是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探头探脑干什么,我拍照时离远一点!”

    这……我强忍着一口气,和蔼的问道:“那个老伯,是叫我?”

    “对呀,就是你没错,怎么啦?”

    “小哥你今年多大?”

    “18!”

    “哦……”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出门前已经把胡子刮了啊,难道有唏嘘的胡渣?接着说道:“其实小哥,我也比你大个两三岁,叫我个大哥什么的,就行了。伯伯什么的辈分太高,我怕伤不起啊……”

    “两三岁?切那不是21了!还说自己不老,你的脸分明就像四十多的……”

    我感觉自己的胃隐隐作痛,自我安慰:不要和小兔崽子较劲,有失身份……不要和小兔崽子较劲有失身份……

    “小哥,你这副打扮家里人不管吗,挺醒目的哈。”

    “切……土鳖了吧,知道这叫什么?杀马特听过吗?为什么要在乎世俗的眼光,非得与别人一样,敢做自己才是真正的人生,这,叫非!主!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