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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

“没错,这学期开始任教。”

“教经济系?”

宗祺然微笑点头。“妳呢?妳是哪个系的学生?”

“企管。”

望着她恬淡的笑容,他发现她的话不多,与一般女孩子三姑六婆的聒噪相比简直文静到可以,然而奇怪的是就算两人都沉默,他也下觉得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适,彷佛只要互看一眼、一个笑容,就足以代替言语的交流。

他突然觉得,如果说潘若琳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那么姬洛璇就是一株秀丽清香的百合,在赏心悦目之外,似乎还飘散着淡淡幽香。

“对了,妳说妳是陪朋友来的,那我们坐在这儿喝咖啡聊天没关系吗?”

“没关系吧。”君婳月不可能责难她的。

“妳的朋友……是男生?”突然这么问出口,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然而不知怎地,他对这个问题感到相当介意,如果不是陪男朋友来,怎么会刻意打扮自己?或许上一次在学校看到她的模样只是一种造型,一旦离开校园又是另一种造型。

姬洛璇漾开了甜笑,他这个问题让她有些许的虚荣感。“不是,我陪我同学来的。”

“两个女生来打球?”这种高尔夫球俱乐部光会员卡就不知道要多少钱了,很难想象两个大学女生相偕来打球!

“主要是她的行程要来这一趟,高尔夫球场也是生意场,她以后要接她家族的生意,所以可以说是来应酬的吧。”

“因为妳的模样跟上一次我们见面时不太一样,所以我以为妳是陪男朋友来打球,是我误会了。”他啜了口饮料,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对于她显然颇有来头的朋友不感到好奇,反而对那人的性别比较有兴趣。

姬洛璇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因为要来这种场合的关系,所以我接受我同学的建议做了一些改变。”她偷眼瞧了瞧他的神情,触到他专注的目光突觉得口干舌燥,想问他觉得如何,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

其实会做这些改变主要为的也是他,她希望再次见到他时自己有足够的条件吸引他,每当她照着镜子,改变自己外貌的想法愈来愈强烈,而她的好同学们显然竭力地当她的咨询,也帮助她焕然一新。

“这种改变很不错。”他笑道,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逗她脸红,秀丽的娇颜羞涩的模样十足地可人。

这时宗祺然的电话响了,来电者正是潘若琳,他微微苦笑知道他偷来的时间用完了,简短地、认命地讲完电话,他起身对姬洛璇道:

“我得归队了,很高兴又遇见妳,如果妳有经济学上的意见,很欢迎妳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可以互相交换一下想法。”

很显然地,他没把她当学生,反而将她当朋友。

“好。”虽然对于相处时间的短暂感到意犹未足,但……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和他挥手道别后,姬洛璇静静地坐在座椅上,她常在夜半无眠时回想他们短暂相识的情景,现在又加上这次的邂逅,他不但是救了她的英雄,还是她少数极欣赏的学者,那望着他时心跳加速的悸动,想起他时不知不觉泛开的微笑,她知道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深深恋慕的对象。

她很快地接受自己爱上他的事实,接下来的课题就是要怎么样让他也爱上她了!她必须拟定一个完美的计画,逐步地接近他、融入他的生活,让他完全地接纳她,尽管……她被称作“恶女”,但起码他到目前为止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是吧?

姬洛璇仔细阅读手中的资料,为了查知她想了解的一切,她不惜花下重资请征信社调查。

宗祺然,未婚,今年三十五,美国哈佛经济学博士,家庭成员有父、母以及妹妹宗琪敏,宗琪敏的未婚夫为电子公司企业小开陈志麒。宗祺然目前任教于国内某公立大学,引荐他入校的是他留美时的学妹潘若琳,为该校校长之独生女,与宗祺然过从甚密,据侧面了解极可能是宗祺然的女友。

她翻了一下征信社附上的基本资料,陷入了沉思。

不可否认地,她最关心的是他的婚姻状况,“未婚”两个字让她松了一口气,但这份资料也让她立刻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潘若琳这个人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她常代表学校在报章杂志发言,学校的庆典也多有她的身影穿梭,而她们四恶女对她来说则是麻烦制造者,即使双方没有交情也压根儿不熟,却早知道对方的存在,老实说姬洛璇对她的印象只有两个字:骄傲!

发现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姬洛璇努力将思绪拉回,现在她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任何可能的情敌,而是该如何接近他,取得他的好感,然后再逐步接近他的家人,获得他们的认同……

她脑海中的规画被急促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闯进了她的闺房,急躁的个性与她回异,真难想象这会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