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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可是你弄坏的,等会儿我家主人怪罪下来,你可得-一承担,别叫我们兄弟替你担罪!”

另外三名纸人七嘴八舌地过来将轿子挪开,阙无双这才发现他们虽然是纸糊的,但却做得十分精巧,无论衣衫发饰都与一般人无异,连脸上的眉目也画得维妙维肖。

远远看来倒真像四个轿夫,只是耐不得近看。无怪乎刚刚他在轿子上看的时候心里总觉得奇怪,因为这些纸人单单薄薄的只有一张纸,从后面看自然与一般人略有不同。

“看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纸人伸出手想扶他,阙无双连忙自己起身不敢碰他;他实在不知道这纸人会不会像轿子一样一碰就破?

“请问……您家主人是?”

“喏!这不是来了吗?”

前方不远处一顶八人大轿健步如飞地奔了过来,阙无双定眼一看,抬轿的果然也是八名纸人。

八人大轿说停就停,动作整齐划一,他们走起路来足不沾尘,速度那么快,却连细沙子也没翻起半颗。

“主子主子!轿子可是这浑人弄破的,跟咱们兄弟没关系!”领头的纸人连忙上前告状道:“这家伙不知怎么的突然从轿子上跳下来了!我拦也拦不住,连我跟阿四都给他绊得摔了一跤呢!您瞧您睢,我这腿都给他弄断了!”

阙无双仔细一看,纸人的腿果然折了一半,倒也不是断,只是折了起来,那纸人站得歪歪扭扭的,显然非常不方便。

八人大轿里传出轻柔的声音,正是日前打算杀他的月影楼主。

“阿大,你别嚷嚷,待会儿让果儿替你修好便是。这位阙公子是我们的贵宾,你得好生伺候着,轿子坏了就坏了.重做一顶吧。天色也晚了,前面有间破庙,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打尖休息。”

纸人阿大老大不高兴地嘟嚷着,一跛一跛地跟其他三个纸人一起抬起破了的轿子往前走,阙无双无言地跟在他们身后。

透过夕阳斜照,他能看到八人大轿里隐约的人影,明光楼主自始至终没说半个字,但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气息,那冷冷的薰香飘送在晚风中。

笔直的棱线高陡得教人不敢往下看,棱线之下便是无底的万丈深渊,前方的八人大轿步履如飞,而后面的四个纸人走起来却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阿大嘴里不干不净地喃喃骂着,听不出来他骂什么,只是瞧他那只折起来的腿总教人心里替他难过;纸人想必是不会死的,但若是跌下这万丈深渊,要怎么上来却是个极大的难处。阙无双叹口气对阿大说道:

“阿大,不如我带你们走吧。”

阿大偷偷往前看,八人大轿已经走得老远,可他还是不放心,只得悻悻然开口:

“你带我们走?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不要了我们的命才怪!”

“你们现在这模样要是跌下棱线,一样没命。”

“那不同!跌下去也无所谓,主子会再召唤我们回来,可要是惹恼了主人,她一个不高兴,教我们魂飞魄散那可怎么办?!”

阿大说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人。阙无双想笑,却还是忍住,脸部肌肉扭曲成奇怪的模样。

“哼!纸人都能走路说话了,你想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家主子做不到的?她能散豆成兵、呼风唤雨,像我们这种孤魂野鬼她要多少就有多少!”

阿大嘴里的主子指的应该是明光楼主吧?从他一脸尊崇的表情看来,明光对她们来说的确是无所不能的。

阙无双努力想思考明光的模样,那日白纱中隐约见到的面目是那么的模糊。她到底在隐藏什么?

“唉啊——”阿大折了的腿绊到棱线上的石头,这一摔可让轿子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阙无双不假思索地去拉阿大的手,不拉没事,这一拉,却硬生生将阿大的手给扯了下来。

“唉啊!”阿大大叫一声!轿子倒是稳住了,只是他的手也报废了。

阙无双瞪大了眼睛说不出半句话来!

阿大又气又急地将那截断手抢了过去,气呼呼地嚷:

“你真是个灾星!”

阙无双也急!他原是好心,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我不是故意的!”

“别碰我!”阿大急着将他伸过来的手挥开。

“你这灾星,离我远一点!”

阿二、阿三、阿四这时候已经放下轿子来到阿大身边,瞧他的惨状,他们居然乐不可支,笑得一张纸嘴直咧到腮边。

“笑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三个纸人凑在一起滴滴咕咕地说了几句,然后一人一边将阿大围住。

“你们想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