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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画像正是当年消暑会上,薛航亲手画的美人樱桃图。金眸半张,樱桃血红,看的卫语风有些晃眼。脑子里有残破的片段闪过,耳边好似有个软糯的声音在喊着“语风哥哥”。看着画上的人,卫语风突然有种想要把那人儿狠狠抱进自己怀里的想法,那颗冰冻的心好似在一点点的融化。这种感觉让卫语风觉得很不舒服,想摘下面具透透气,手指却触及了那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

    手指微顿,卫语风仍是一脸云淡风轻,将那张画像藏进了暗格,接着看手边的资料。然而越看卫语风的眉头皱的越厉害,这夏暖暖所有的资料好似都和这白雪阁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卫语风起身去了那放置画像的房间。

    墙壁上一共只有两张画像,便是韩青烟与卫语风之父卫安的画像。偌大的房间仅有两根蜡烛在发亮,光线十分昏暗。卫语风第一次细细端详韩青烟的画像,看到那双金眸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以往出于尊敬,从未仔细看过的上任阁主,竟然与那夏暖暖有七分相似。卫语风匆忙拿过隔壁的夜明珠,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这不亮不好,一亮卫语风就发现了不对劲。在卫安画像的左边,有一部分墙体的颜色与周围不同,明显以前在这里放置过什么画像,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拿走了。卫语风越看越糊涂,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那墙壁,伸出手轻轻触碰,而这种动作竟如此熟悉。在卫语风的轻触下,那墙壁缓缓下沉,竟出现一个暗格,中间放置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在烨城皇宫的某个别苑里,一男子身着一袭红衣,上好的锦缎上绣着八爪金蟒,玉冠金带,竟极为不协调的蹲在地上铲着土。突然身后一道黑影闪现,男子并不讶异,依旧种着自己的话,却淡淡开口:“准备的如何。”那黑影道:“一切准备就绪,就定在四个月后。那日朝中重臣必定出席,我等也可趁乱一举拿下。”红衣男子摆了摆手,那黑影便消失了,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待黑影走后,男子将树苗放进刚刚挖好的坑中,又为它填上土,浇好水,方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然后喃喃自语道:“我本不该挑那样的日子,但身不由己。等本王成功了,必定补偿给你。”说罢,缓缓抬起头来,正是本朝安庆王薛航。

    西域,卫语风的招妻大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海选。各地原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都奔赴西域,自知绝无希望选上,却盼望能见上卫语风一面也足矣。可谁曾想,卫语风在长达三个多月的海选中,只露过一次面,而且依旧戴着那质地粗糙的青铜面具。可就只是卫语风一个衣袂飘飘,犹如谪仙的一个背影,让许多远赴的女子觉得此生无憾了。

    时光飞逝,转眼就已经腊月,暖妃的封妃大典和及笄礼的准备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离腊月十一还有3天,宫里却已经妆点的格外喜庆。放眼望去,被白雪覆盖的烨城只有正中央的皇宫有着耀眼的红,远远望去,犹如东升的旭日。

    一条荒无人烟羊场小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缓缓行驶。而马车内部却别有洞天,厚实的车壁,精致的雕花暖炉,柔软雪白的雪狐裘衣,一男子正在车内假寐。身旁坐着貂裘大衣的女子,一脸惆怅的看着那假寐的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听雪,有话就说吧。”男子开口道,眼睛却没有睁开,那天下独一无二的青铜面具,不是卫语风又是谁。

    “爷,这样不辞而别要是被白叔白婶知道了……”听雪用手绞着衣角。

    “阁中事务已经都打点好了,你不说我不说,白叔白婶不会知道。”卫语风起了身,靠在车壁上,眼睛仍然闭着。

    “那选亲的事情……”卫语风突然的起身有些吓到听雪。

    “我已经吩咐了,给入选的人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突然,卫语风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