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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后的人抽了抽嘴角,慢慢走了出来,正是一袭夜行衣的卫语风。暖暖瞥过头去,不看来人。那清冽的梅花香越来越清晰,暖暖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卫语风的气息。

    “阿虞。”卫语风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连日赶路的疲倦在见到暖暖以后仿佛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腰部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他现在只想伸手抱抱那香软的身子,想他的阿虞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他“语风”。暖暖依旧不理他,低头玩着衣角。“阿虞。”卫语风又低低唤了一声,暖暖还是不理他。良久,暖暖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像是人到底的声音。

    暖暖呆呆转过头,透过窗纸撒进来的月光看到卫语风倒在了地上。“语风你没事吧?”暖暖叫出了声,赶忙跑到卫语风身旁。这一叫惊动了外间的听雪与隔壁的白叔白婶。

    三人匆忙冲了进来,听雪掌了灯,大家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卫语风单手捂着腰间,汩汩鲜血正慢慢流出来,白叔白婶赶忙将卫语风扶到床上。“副阁主受了箭伤,本伤口不大,但因外力使伤口变大。本按照副阁主的身体两日便无大碍,可连夜奔波劳累,使伤口裂开了。”白叔凝神道。“听雪,把百宝盒拿过来,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布。”暖暖盯着窗上气息微弱的卫语风道。听雪点了点头,将包袱里的百宝箱递给暖暖,便出去准备热水。

    白叔接过暖暖递来的参片,放进卫语风嘴中,见面具戴在脸上着实碍眼,便伸手想要摘下那面具。昏迷中的卫语风好像意识到有人想摘下他的面具,模糊中用手挡住了白叔的手。暖暖叹了口气,道:“白叔,还是我来吧。”白叔点点头,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暖暖。

    白嫩的小手轻轻抚上纹路粗糙的青铜面具,卫语风并不反抗,任由暖暖将那面具摘下。听雪端着热水走进来,便见到了面具下那张苍白的脸。为了看清楚伤口的情况,暖暖已经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了床边,这使得卫语风脸部轮廓也很清楚。听雪已经看呆了,这从未露脸的卫语风竟长得这般美,如天神一般。脸因疼痛已经变的惨白,睫翼微颤。

    “这是?这是百日散!”白叔白了脸,指着卫语风的伤口道。这一叫让听雪回过神来,手里端着的铜盆没有拿稳,掉了下来。“嘭”的一声像一道响雷在众人心中响起,大家都没了言语,听到百日散三个字就已经慌了神。百日散,名副其实,无色无味,若百日之内没有解药,便会尸毁骨销,最后化成灰。“副阁主怎会中百日散?”白婶自言自语道。

    暖暖依旧没有说话,用指腹轻轻抚着卫语风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嘴里喃喃道:“语风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吗,你说这颗泪痣是为我而长的,里面承载着阿虞所有的眼泪,你不会再让阿虞流泪了。可你现在躺着干什么,阿虞在哭呢,你看到阿虞在哭了吗?阿虞的心很痛,语风你知道吗?……”最后的话已经哽咽在喉咙口发不出来,几滴滚烫的泪滴“啪嗒啪嗒”的滴在卫语风苍白的脸上。

    听雪只呆呆盯着泣不成声的暖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小姐怎么会自称阿虞?卫公子中毒小姐为何会这么紧张,甚至还哭出声音?昏迷中的卫语风对白叔白婶仍怀有戒备,而对小姐却丝毫不提防?白叔白婶叹了口气,拉了拉发呆的听雪,示意听雪离开。见暖暖哭的梨花带雨般,听雪也于心不忍。这还是那个整日嬉皮笑脸的小姐吗,那个小姐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会掉一滴眼泪。而眼前……

    给读者的话:

    西塘古镇,吃的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