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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休息一下吧,我的手举得快断掉了。”

芝儿也甩着双手,觉得已经再也抬不起来了。

“喂,这是要给我金孙,也就是你们甥儿的补胎药,还不给我多出一些力!”

何凤栖躺在卧榻边,凉凉地在一边指挥道。

“阁主——”

紊儿及芝儿听了都哇哇大叫。

所有人,都为了期待新生儿而露出笑容。

只有他,想着他身上可能有的残疾,想着他将来可能遭遇的困楚,对于未来,陷入悲观。

缇儿总以勇敢的姿态来面对一切,而他却似乎一直担任着打击她勇气的角色……

正在喝茶的缇儿转过头来,发现了他的存在,马上笑咪咪地向他招了招手。

“鸣飞,进来呀!阁主来探望我呢!”

紊儿及芝儿神情有些奇异地互相看了一眼,才向他打招呼。

“我是来探望小家伙的。”何凤栖笑咪咪地说道。

雁鸣飞小心翼翼地瞧了何凤栖一眼。

他不是说不为缇儿施禁制之术吗?

但……为何缇儿现在的模样,像是将一切都忘记了?

面对她和先前愤怒、伤心、痛苦完全不同的表情,他显得有些茫然。

“你在发什么傻?进来呀!”缇儿过去拉他进来。

“缇儿……”

他以为,以她那么倔的性子,今生今世是不会再愿意和他说上一句话了。

但是,她开朗地与他说话,对着他笑,像是两人不曾发生过先前是否要留下孩子的剧烈争吵。

“你帮我看看,这是我刚刚拟的药单,你觉得我的药配得如何?要怎么修改比较好?”

缇儿将手上的药单拿给他看。

他被动地低头看着她塞到他手里的药单,

难道……凤栖还是给缇儿下了禁制术了?

他封了缇儿哪一部份的记忆呢?

还是下了什么暗示之语,要等到听见暗示之语,禁制术才会发作?

那暗示之语又是什么?

雁鸣飞的脑子里一团混沌,变得有些傻傻的。

“是你要的?”

“是啊,我正学着开药方呢!本来以为很简单,现在才知道开药方是多么大的一门学问,大夫的医术好坏,就看他的药方子了。”

“嗯。”雁鸣飞愣愣地回答。

“我想试着为自己开药方,但我的身子不比以往,又怕药方下得不对,所以配得似乎太过保守了,你帮我看看吧!”

雁鸣飞看着药单,在有点半茫然的状态下,提起笔来,帮她修改了一部分药单的配方。

缇儿拿药单过来看后,不停地点头,露出佩服的表情。

“真是高明,我没想到原来可以如此配呀!这味药,的确比我开的那一味要温和多了……”

“缇儿……你……”

缇儿热络地抱来一叠纸,放到他面前。

“来,我再给你出考题,如果……如果依我的身体状况,孩子还是不小心没有了,那时的药方又该如何配,对我最好呢?”

雁鸣飞想到那样的状况,心里一紧,提笔写下好几味的药材,想了一会儿,又划掉了三味药,改添上另外五味药。

缇儿拿起来看,仍然是佩服万分地点点头。

接着,她又考了另外一题。

“那么,如果我……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顺利生下了孩子,我的身子又该如何调养才好?”

缇儿小心翼翼地问着他,双眼十分的晶亮。

雁鸣飞二话不说,又提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下药方,速度有如行云流水,像是信手拈来,毫无迟滞。

缇儿不得不赞叹他的医术,他实在是非常高明的大夫,难怪会被称为神医。

如果她不是曾跟着他帮忙抓药,清楚地知道给不同的人的药方,每一份药单的药材配方几乎都随人而异,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先背好了几帖药单来轮替使用的。

看着药单,她满意地点点头,再将药单仔细地收起来。

“你要那么多张药单做什么?”

他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我闲着也是闲着啊,想说学一学如何开药方,打发时间。这些药单,我先收起来,有空再好好地研究一下。”

雁鸣飞看着她。

“我以为开药方,不过就是对症下药而已,谁知道这可难的呢!”

缇儿对他娇笑道,眸中满是赞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