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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力牧野的神界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每天不再是枯坐冥想,不再是烧香念经。

    不再是没有时空的概念。

    会开始计算她去河边浣洗的时间,变作一条鱼或一只虾在她浣洗的地方嬉水。

    会隐了身在远处或者近处观察她。

    她似乎是那么美,清澈的眼睛,玲珑的鼻子,小巧嫣红的嘴唇,细细的雪白的颈,衣衫都掩不住的瘦削的锁骨。

    很多时候她也在修炼功法,当然是他一无所知的植物系法力,她的神情极为认真,或者是每个丧家离国的孩子修炼起功法来都是认真的吧。

    只是他自己由于已经成神,当初要成神的巨大恨意倒是被时间消磨了很多,那些记忆是渐渐褪色,直到消失,还是被压缩在心灵某一角,等待某一种唤醒呢?!

    隐了身偷窥对他来说渐渐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细细吃饭的样子,她梳发的姿态,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用一个盆装上土,浇上水,种上一种莫名的种子的样子。

    甚至,她穿换衣服的样子,她睡在床上的样子,她洗浴的样子。

    她的身体是那样美,甚至都还没有发育成熟,白皙的胸脯上只有两握隐约的隆起。胳膊抬起时腋窝隐隐有模糊的黑。腰肢纤细,臀部圆润。

    即使他隐着身仍然难以屏住呼吸,心脏强劲地跳个不停。

    有时他便浮在空中无声地看,有时候他会禁不住贴在她身后,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水气的氤氲,回想起那天将水淋淋的她抱在怀中的情形,便不由伸出手上,在她肌肤上方一寸处游走,终于没有落下。

    她不是他看过的第一个女人,就像她不是世界上第一个女人一样。

    他在罔罟王国做王子时也有很多女人帮他宽衣解带,叠衣暖床,女人的身体是柔软的,罔罟王国的王子们甚至可以枕着侍女的身体入睡,在冬天时每晚睡觉都在侍女早已暖好的香香的被窝。

    他在十一岁时就知道女人是什么,那个侍女虽然很疼,但是咬着牙没有出声,如果让王子受惊了她将会被安排去做粗笨的活。

    可是他看到她的鲜血,他因为她弄脏了他的床而把她打发到洗衣房里去洗衣服,那个女子被老宫女领走的第二天就吞金自杀了。后来那些宫女都是先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处女生涯。

    他的父王在他十三岁时就给他娶了九个嫔妃。

    可是那些女子对他来说,与被子,枕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

    直到后来,他完全失去对女人的兴趣。后来便专心修习法力,最终上了九宫山的广莫峰顶到了无我天宫。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她,在她的身后□□起来,他对女人的意识才被唤醒。

    女人原来是如此美妙的灵物呵。

    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无任何yín亵之意,即使他在□□着也并没有想要她。是的,他只要感受她的好,她的美,便觉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当然,很多时候他也会显出形来,找个借口与她说话,教她人界和神界的一些法力修习要诀,与她讲一些人界和神界的故事,她也会开心起来,讲一些她在木秀森林的往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多。

    与她相伴的时间过得飞快,事实上他常常会忘记时间的概念。

    有时候看着她,感到幸福的同时,又会有些难过。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毕竟这不是她的家。

    他也不是她的家。

    他便想,在一起的时候就努力开心用力快乐,这样,许多年过后,回忆起来也会无悔。

    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将是他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候。

    奇怪的是过了很久,他的法力并没有因为和她在一起而减退,反而比以前一个人静坐修炼时进步得更快。

    或许,无我尊者的戒律也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世界上又哪有什么规则是完全正确的呢?!

    转眼间她来到无我天宫已经是三个年头了。

    三年,真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吧。

    虽然自己的形貌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他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不是完全的空白了。

    而她,花晴雨,也从一个羞涩瘦削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窈窕女子。

    而他们,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或许就像是人间流传的很广的那句话一样,当两个人太熟悉了,就会成为朋友那样。

    可是他不后悔。

    是这样的云淡风清,才能无所不谈,才能永恒,在一起时才会这样安宁,没有执念。

    这一天,她仍旧于那水池边浣沙。

    他依旧远远地走过来。

    有一瞬间他突然有一些恍惚。

    这就是度过时间最重要的方式吗?

    或许是吧,不是又是什么呢?!

    或许这已经是他想要的极致,却仍然隐约感到心中有一点什么空缺。

    人,或者说神,就是如此贪心不足吧。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当他快走到她的视线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他其实是在期待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