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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猎头侧眼鄙视一下裘长山,岔岔地说:“我咋抢你的饭碗了,你说清楚了。你这么多年在他妈什么美国,吃香喝辣的,而我一直在秦岭这大山深处,靠的就是那二两猴脑,活着呢!没有这二两猴脑,我早就见阎王去了。这秦岭的猴脑就是我的饭碗。”

    裘长山也用眼瞪了一下老猎头,说:“那你找别的猴子去呀,堂兄,干什么非要和我抢这一只呀?”

    “我就是要和你抢这一只。你小子,长本事了,现在跟我抢,你还是人吗?再说了,你还一直没告诉我,你抓猴子到底干什么?要皮,要毛,还是要吃猴肉猴脑?你说呀,你说呀!”

    老猎头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声大,越说越挣拧,像是要把把裘长山吃了。

    但是,裘长山己经不是多年前的裘小山了,他虽然听着老猎头的话有一定道理,也确实有点心怵老猎头,不过他不怕,他有计谋,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怎么和老猎头“和平共处”,各得其所。

    于是,裘长山从腰包里掏出一耷崭新的美元大钞,送到老猎头眼前,说:“堂兄,你不要生气,今天咱俩不是撞上了吗,要不然我不会和你急的。这么着吧,这点美元给你,算我对你的补偿。你收下,撤出,把那个红毛贼猴让给我,以后我再加倍补偿你。你看怎么样?”

    老猎头回头瞅了一下裘长山手里的美元,朝着裘长山“呸”了一下,一口吐沫扑在裘长山脸上。“你他妈还学会了,用美元收买老子,作梦吧,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你!”裘长山手里的美元哆嗦一下,他真想把这个老家伙当场剁了。可他转念一想,老猎头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裘家在陕西老家,就他这么一个人了,把他剁了,自家人相残,那是要遭报应,受到祖宗惩罚的。再说了,我这位堂兄可不是一般的猎手,他还有一手擒拿猴子的绝招,剁了他,多可惜!

    “对,先让他抓那个红毛贼猴,等他抓到了,见机行事再说!”裘长山想到这,收起美元,假惺惺地对老猎头说:“堂兄,要不这样吧,你先抓,你要是抓到了,那个红毛贼猴就归你。你要是抓不到,那就是我的了。你看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老猎头摇着头,撇着嘴说:“怎么着也的有个先来后到。”

    “好好好,那你先来。”裘长山故意往后退了退,突然,一根针般的灌木枝,扎到他的屁股上,疼的他“呀”地叫了一声。

    红背听到了叫声,他以为又是裘长山的伎俩,就一眼识破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裘长山从灌木丛里出来。

    “快上吧,他蹲在树上不动了。”裘长山捅了一下老猎头。

    老猎头看到红背虽然蹲在树上不动,但机警的眼光,不时盯着他们的方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是时候,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动手了。”裘长山又逼老猎头,说:“真要是让他跑了,我今天跟你没完。”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只硕大的雄猴,出现在老猎头和裘长山附近的一颗栎树上,自己理起毛来。显然,这只雄猴没有发现老猎头和裘长山。

    可是,红背发现了这只雄猴,他急着从树上站起来,“咕……呷……”地叫一声,向那只雄猴发出了警告。

    本来,这是红背提醒那只雄猴,你有危险,赶紧跑吧!那只雄猴也理解对了,可是他一慌张,跳下树,快跑两步,一缩身子,却钻到了裘长山和老猎头藏着的灌木丛里。

    裘长山和老猎头看的清楚,两人都屏住气,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裘长山看那只雄猴藏在那里,好像睡着的样子,就捅一下老猎头,低声说道:“怎么样,这一只也挺大,你就吃这一只吧!”

    老猎头回头瞥了裘长山,没说话。

    裘长山又掏出那叠美元,说:“加上这些,你够了。”

    老猎头又回头瞥了裘长山一眼,不过,这一次他好像动心了。是啊,近在咫尺的雄猴,伸手可得的美元,还等什么?再说了,红背那个家伙的脑子一定好吃,可也不好抓呀!你看他那个机灵劲,真要去抓他,还不一定抓住抓不住。

    罢,就他了!老猎头回手把美元抓到手,装在屁兜里,偷偷地抻出拐杖,伸向那只雄猴,突然,拐杖前端射出一个好几米长的铁箭钩,把那只雄猴钩住。

    雄猴疼得“呀呀”地叫了起来。老猎头拉住铁钩,得意地看了裘长山一眼,然后用力把雄猴拉到他的身下,双手掐住雄猴的嘴巴,雄猴一下就没了叫声。

    红背明显地听到了雄猴的叫声,可他在树上立起来,朝着刚才叫声的方向眺望,却看不到那只雄猴,一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跃跳起,飞到刚才雄猴呆着的那颗树上,看个究竟。

    老猎头抓住雄猴,就要动手,他要活吃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