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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人的面色十分难看,一个道:“先生,你是甚么人,你为甚么会和申索夫在一起的?”

那两人的神态,十分骄横凶蛮,我的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道:“首先,我要问你们,你们是甚么人?有甚么权利在这里随便逮捕人?”

那两人怔了一怔,勉强堆下了笑脸来,可是他们虽然堆下了笑脸,却绝没有改变他们行动的打算,其中一个,突然伸出了手,搭在我的肩头上:“先生,这件事关系太大,如果你不是甚么有特殊身份的人,你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他的话才一说完,便用力一推。

看他的情形,像是想将我推了开去,然后可以向卜连昌下手。

但是,我自然不会被他推开的,我在他发力向我推来之际,“拍”地一掌,已击在他的手腕之上。接著,我五指一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抖了起来,使他后退了一步。

我沉声道:“两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甚么人,究竟是做甚么而来的。我可以先介绍我自己,我是一个商人,决没有甚么特殊的身份。”

那两人的神色更难看,足足过了两分钟之久,这两人才能平静下来,继续和我说话。

他们中的一个道:“我是东南亚贸易考察团的团长,这位是我的助手。”

我盯著那人,那人在未曾说出他的身份之前,我已可以肯定他是俄国人,而当他说了他是甚么贸易团的团长之际,我也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的一则新闻,那新闻说,苏联突然派出了一个“东南亚贸易考察团”,成员只有三个人,到东南亚来。

这个“考察团”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事先,和苏联有贸易来往的东南亚国家,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是以颇引起一般贸易专家的揣测云云。

但现在看来,这个三人考察团的目的,根本不在于甚么“贸易考察”,那我更可以进一步肯定,他们是为卜连昌而来的。

在刹那间,我的心中,实在是纷乱到了极点,他们称卜连昌“申索夫上校”,又说要逮捕他,使他受严厉的惩罚。

我冷笑了一声:“我看,阁下不像是贸易部的官员,我们双方间的谈话,不妨坦白一些,你究竟是为甚么而来的,要知道,你虽然有外交人员的身份,但如果不在你的国度中,你也没有特权可以随意拘捕人!”

那自称团长的人瞪著我,半晌,他才道:“先生,这个人,我现在称他为我们国家的叛徒,我要带他回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循正当的外交途径,将他带回去!”

在他那样说的时候,手指直指著卜连昌,一脸皆是愤然之色。

在他身边的那人,补充道:“先生,团长是我们国家的高级安全人员。”

我明白,所谓“高级安全人员”,就是“特务头子”的另一个名称。

但是我心中的糊涂,却越来越甚,苏联的特务头子,为甚么要来找卜连昌?卜连昌在海中被救起来之后,根本没有人认识他,现在,有两个认识他了,却说卜连昌是申索夫上校!

我摆著手:“你们最好别激动,我再声明,我没有特殊的背景,但是这位卜先生,已成了我的朋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都想帮助他,你们说,他是甚么人?申索夫上校?”

那两个人一起点著头。

我又问道:“那么,他隶属甚么部队?”

那两个人的面色,同时一沉:“对不起,那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国防机密!”

我呆了一呆,没有再问下去,我只是道:“那么,我想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甚么申索夫上校,他叫卜连昌,是一个海员,三副!”

那“团长”立时道:“他胡说!”

卜连昌看来,已到了可以忍耐的最大限度,他大声叫道:“卫先生,将这两个俄国人赶出去,管他们是甚么人,和我有甚么关系?”

卜连昌是用中国话在和我交谈的,那两个苏联特务头子,很明显不懂中文,是以他们睁大了眼,也不知卜连昌在讲些甚么。

我从他的神情上,陡地想到了一个可以令他们离去的办法。

我道:“两位,你们要找的那位上校,可能是和这位卜先生相似的人,我想,那位上校,不见得会讲中国话吧,但是卜先生却会!”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并不出声。

我又问道:“你们要找的那位上校,离开你们,已有多久了!”

那“团长”道:“这也是机密!”

我道:“我想,不会太久,你们都知道,中文和中国话,决不是短期内所能学得成的,但是卜先生却会中文,中文程度还是相当高,可见得你们找错人了!”

我在用这个理由,在说服苏联特务头子找错人时,自己心中也不禁地苦笑!

因为我想到了卜连昌会操纵电脑。操纵电脑,同样也不是短期内能学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