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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轩见此情景再次沉声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他日给小王我找到了线索,证明今日你胡言捏造真相,陷害我皇族之人,那你的小妹就定会生不如死!”

    “小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能说出我所知道的!”南杀手神‘色’凄然,但隐隐之间,仍有一份傲气在里面,这让秦涟漪一时半刻无法准确地分析一切,当日那人带着面具,到底后面面目如何,谁也不知道。

    可真的是唐天齐派人所为马?真的吗?还是这一切本就是安排好的,但她想不出理由唐‘玉’轩为何要陷害自己的亲皇叔?

    她想她也许应该再试探一下才好。

    “小王爷,黄大人,既然此人已经承认了刺杀我夫君的罪行,那请问能不能允我一件事。”她身子‘挺’地笔直道。那黄大人闻言,看向唐‘玉’轩,见他点头,才道:“夫人请说!”

    “我今日就要在这大堂之上,亲自动手杀了他,为我家夫君报仇雪,大人可有异议?”

    秦涟漪说完,则留意观察这杀手的神‘色’,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不会不‘露’出丝毫痕迹来,要施苦‘肉’计并不难,但如果她要这人的命呢?

    可那杀手闻言竟是一动不动,只是地下了头,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唐‘玉’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女’人果然不简单,难怪七皇叔不放过,他也不会放过,只是对于这点,他早有准备,下面所跪之人,当然不是那日的杀手,而是他六王府的一个死士,但他曾对这人全家有救命大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还是不想牺牲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但如今看来,这‘女’人并未相信刚才的一切。

    “小王爷您看?”黄大人显然有些为难。

    “那就成全林夫人好了,找一把长剑来!”他淡淡地说道。

    旁边的衙役早拿了一把长剑过来,秦涟漪伸手接过长剑,想象那日林怀‘玉’的身子被长剑贯穿的情景,她的心就开始痛了起来,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他报仇!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是当日的刺客?”秦涟漪有些困难的举起这把长剑来,一字一句地道。

    “我夫君的尸身呢?你把他的尸身放到哪里去了?”她一句一句地紧‘逼’,那剑尖离那人的‘胸’口越来越近。

    “夫人真是爱说笑,尸身我当然是随意丢弃了,难道还要带着他让人看到吗?”那杀手抬起眼来,对上她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那我也告诉你,我曾发誓,当日如果能活下来,必要为我的夫君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我要你的命,但愿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杀手,当一个真正的人!”秦涟漪说完,闭上眼睛,剑尖就向前刺去,原本她真的只想试探试探,但当听到此人竟让林怀‘玉’尸骨无存之后,她心中的恨意就席卷而来,不可抑制。

    那个温文尔雅,坦诚善良的男子呀!活着,她不曾回报过他相同的情,那就在他走后,让她竭尽一切成全一份夫妻之义吧!

    她感觉那剑尖刺入了几分,但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身子晃了晃,唐‘玉’轩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睁开眼来,有些虚弱地道:“我们走吧!”如果此人真是那个杀手,他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供人驱遣,如果这人不是,只是个替罪羔羊,她又何必非得置他与死地。

    她的心好‘乱’好‘乱’,如果唐天齐真的是幕后主使,那她竟救了仇人的命,这何其的讽刺,何其的讽刺呀!

    不,不,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曾答应过自己不要林怀‘玉’命的,可是,她又算他什么人,不过是与他有过几夜肌肤相亲的‘女’人罢了,在他心中,她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她有趣,闹着玩罢了,她难道心里认为他真的会看重她的想法吗?她秦涟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这么天真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心中竟极度凄凉,她像一抹幽魂一样向外飘,甚至搞不清楚,为何要在心中为唐天齐这样一个男人做辩护,他是那么一个可恶的男人,是那么一个让她憎恨的男人,她为何偏要一次次证明林怀‘玉’的死与他没关系呢?她这是存着什么心呀?

    林怀‘玉’活着是时候,她已经对他不公平了难道他死后,还要继续背负这种不公平吗?那样的话,她这个做妻子的未免太可恶了!

    秦涟漪站在马车前,表情一片茫然,直到身后的唐‘玉’轩出声提醒:“先上马车吧!”

    她有些无意识地上了马车,这次对唐‘玉’轩的搀扶,她都不曾注意,她的心像众多马蹄经过一样,纷杂一片。

    回程的路上,她整个人心中都在反反复复地思考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重新回到秦府之后,坐在凉亭里,唐‘玉’轩对面而坐,这使她想起了林怀‘玉’第一次到这个凉亭的情景,那日,他有些腼腆的笑,慌‘乱’的神情,以及掉下水池的样子,不过才过了几个月时间,却仿佛已是隔了几尘世发生似的。

    唐‘玉’轩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多言,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相信,七皇叔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他那人的‘性’子向来随‘性’所‘欲’,无法预测,更何况,要找到杀林怀‘玉’的凶手并不难,就我所知,慕容大人的办案能力一向出众,他的手下还有四大名捕,原本我一直奇怪慕容大人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原来如此!”

    秦涟漪的心真地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是啊,慕容月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呢?难道真的是碍于唐天齐的缘故吗?

    “如果那日我不曾再遇到你,我原本不想如此多事的,只因我曾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杀害林大人的凶手,而我更没想到背后主使会与七皇叔有关,他那样的人,我原本并不想得罪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唐‘玉’轩再次叹息般地道。

    秦涟漪无语。

    “还有,关于令尊的死,这几日,我已得到了些许线索,但我不确定小姐是否还需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小姐有其他的打算,不妨明说!”有时,以退为进,比直接进攻更有效。

    “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心帮助与我,臣‘妇’自然感‘激’不尽,何必如此出言试探与我?”秦涟漪抬起头来,对上唐‘玉’轩的眼,冷言道。两人目光对视,却都无法看清对方的心思。但一个心‘乱’如麻,一个势在必得。

    “我虽愿相帮与你,但并不愿意被人误会是多管闲事,好了,你身子不好,多注意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不必相送了!”唐‘玉’轩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起身站起,既然已经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他也懂得在适当时刻退场的道理。

    秦涟漪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唐‘玉’轩离去的背影,神‘色’间一片茫然。

    当晚,秦涟漪的房间一夜未曾熄灯,她就那样定定的坐着坐着,坐了一夜。

    同一个夜晚,六王府。

    书房‘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房内提笔写字的六王爷。

    再次扫了扫密信上的几个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才沉声道:“进来!”

    “父王!”唐‘玉’轩走了进来,站在桌前,轻轻地唤了一声。

    “准备的怎么样了?”六王爷抬头看向唯一的爱子。

    “只剩个别细处还不曾最后敲定!”

    “那就好,对了,听说你今日带那个‘女’人去了提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