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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芫让人把阿念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等坐到桌上之后,他仍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秦芫好笑的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脸:“小懒虫,还没睡醒呢?太阳都晒屁股了!”

    阿念委屈地看她:“阿姐坏,阿念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早起去外祖父那儿念书,阿姐又把阿念叫了起来不让阿念睡觉。”

    秦芫宠溺地看着他,故意逗他:“嗯,阿姐本来还想带阿念出去玩的,看来阿念不愿意去啊!那就算了,阿姐自己去好了!”

    阿念一听,哪还有半分睡意?急道:“阿姐不要当真,阿念是说着玩的,阿姐最好了,阿姐不要不带阿念去玩!”

    她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啦,阿姐带你去就是,赶紧吃早膳,吃完了我们就出去。”

    从后门溜出去后,坐上了明月楼刘掌柜备好的马车,阿念才好奇地问她:“阿姐,我们去哪儿玩啊?”

    “福源寺。”

    阿念一听,顿时泄气:“寺庙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秦芫早料到阿念会是这副反应,随即笑道:“福源寺后头有一片竹林,竹林旁边的小池子里有好多鱼,阿姐带了鱼竿,到时候我们可以钓鱼吃。”

    阿念听了双眼亮得和什么似的,嘴里一直嚷着“阿姐最好了”。

    秦芫带着阿念先是进了寺庙里头,给各殿菩萨都上了香,又与住持聊了一会儿佛法,才带着阿念出了寺门。如此一来,倒叫人寻不到错处。若真有人看见她们姐弟俩了,她也好同人说自己是带着弟弟来寺庙进香的,而不是不顾太后寿辰,出来游玩。

    如意算盘一打,她这才安心的带着阿念出去。福源寺外面种有许多的菊花,现在也凋得差不多了。她前年在这儿摘了些菊花的花瓣,以山泉水为辅,酿了几坛菊花酒,埋在了寺庙后头的菊花丛里,如今也有两年了。

    秦芫带着阿念把酒从土里刨了出来,刚一打开酒坛,迎面就扑鼻而来一股清冽的酒香,微微的带着些菊花的香气。

    她浅尝一口,味道有些淡,但她本不善饮酒,这酒醉不倒人,倒是有些清甜可口,最是适合女子饮用。

    寺庙后头的竹林里,池子边上长满了青草,秦芫用手拨了拨,然后用匕首割去了许多,腾出了一条小道。她把钓鱼竿和鱼饵都拿了出来,各自都备好了之后,递给了阿念,盈盈笑道:“我们比一比谁先钓到鱼,如何?”

    “好啊好啊,那……赌注是什么?”

    秦芫凝眉,素手轻抚下巴:“若阿姐赢了,阿念便每晚睡前都要背一首诗。若阿念赢了,那阿姐就日日给阿念做百合南瓜羹吃,如何?”

    阿念挺挺小胸脯,呵呵笑道:“就按阿姐说的!”

    钓鱼要的是耐心,切不可心浮气躁,若是才一开始便坐不住,那估计也钓不好鱼。就如眼下这般,一盏茶的时间已过,秦芫的桶里已有三尾小鱼,而阿念桶里仍旧空空如也。

    “阿念,你输了。”秦芫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阿念难为情地低头,“是阿念输了。”

    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姐弟,估摸着做阿姐的就会让着弟弟,但秦芫不会。她对于阿念的教导,可以体现在方方面面,从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可以涉及。

    就如此时这般,她弯下腰看着阿念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阿念,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阿念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不够沉稳,态度不够认真。你想想,从比赛开始,你除了开头那会儿认真地坐在鱼竿前侯着,后来的大半时辰你都在干什么?蹲在杂草堆里拔草,捡地上的石子儿打鸟,连鱼竿明明都动了几次都不知道,白白错过了把鱼钓上来的机会。”

    阿念被说得头越来越低,秦芫叹气,“阿念,不是阿姐说你,而是你要明白,这钓鱼就跟为人处事一样,需要有耐心,需要你认真对待,切不可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她到底是疼弟弟的,尽管阿念输了,她后来也还是日日做百合南瓜羹给他吃。秦芫满意的点点头,刚要夸他,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拍掌声:“秦姑娘说得好。”

    她转头,果真见到了段修寒,他一袭月牙白衣,负手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