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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府又住了几日,才回了左相府。

    回去的时候听院里的白管事说,王氏母女来院里闹了一场,把苏氏生前最珍爱的那株梨树给砍了,还让人拉去做了废柴。

    院里有几个丫鬟小厮拦着,倒叫她们好一顿打。

    秦伦当时不在府上,回府后又不曾来过院里,下人们敢怒不敢言,这事就这么搁下来了。

    秦芫坐在桌前,抿着茶水,问白管事:“那几个挨了打的丫鬟小厮在哪儿?”

    白管事道:“丫鬟们被二小姐赶去了洗衣房,成天让她们洗衣服。小厮被她赶去了西阁,整日倒夜香。”

    秦芫眼神一冷,手中茶杯“啪”地重重搁在桌上:“我不在府上,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白管事忙低头:“她们院里的陈管事平日里就对咱们院里指手画脚的,院里哪个丫鬟小厮没受过她的欺侮。”

    秦芫面色更沉,问:“二夫人和二小姐今日可在府上?”

    白管事答不在,秦芫便让她去王氏院里把陈管事叫了来。

    那陈管事被叫了来,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向秦芫见礼:“见过大小姐。”

    秦芫眯着眼倚在榻上,听闻她的语气,双眸蓦然睁开,冷哼:“放肆!你这当奴才的就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怎么?二娘她没教过你该有的礼仪?”

    她这话一来是想告诉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二来也是暗讽王氏母女自己行事的乖张。

    陈管事心下微惊,却到底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仍旧是僵硬的说了句:“奴婢知错。”

    在她看来,大小姐秦芫平日里脾气温和,从没见她对下人有过处罚,可见也就是个经不得捏的软柿子。

    再加上自己院里的两位又是难伺候的主,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打一顿骂,这叫她怎么不嫉妒秦芫院里的下人,怎么不恨秦芫的好脾气?

    叫她对她恭敬,她可办不到!

    秦芫冷笑,凌厉的眸子扫向她,却对着白管事说:“白管事,我院里的那株梨树……是怎么回事?”

    白管事是个机灵的,一下就猜到了她心里所想,于是就顺着秦芫的意,把刚刚与她说过的事情经过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秦芫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朝陈管事砸去,倒也没砸她的额上,只是砸到了胸口,却也足够她疼好一阵的了。

    陈管事心里虽有怨言,到底秦芫是主子,她就是有气,也只能憋着。只是胸口剧烈的起伏暴露了她的气愤。

    “陈管事,是不是很疼?”秦芫轻笑。

    她看了看窗外的院子,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不待她回话,又接着说:“陈管事,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不错,我记得我娘刚去世那会儿,好像说过有一枚玉镯要交给我的,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被你收走了吧?”

    当年陈管事是苏氏院里的管事,见苏氏撒手西去,她怕自己在相府里混不到好出路,便投了王氏母女的院子里,当起了管事来。

    陈管事心惊,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秦芫没来找过自己要玉镯,定是忘了。却不曾想,今日倒是提起了,她语气有些结巴:“是……是的。”

    “那现在可以还我了!”

    “夫人的玉镯是贵重之物,岂能放在身边,奴……奴婢把它带回家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