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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舒月醒过来时,第一眼便看见床边坐了个人,她仔细一看那人好像有些像舒老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烧糊涂了,出现了幻觉,于是准备转个身继续清醒清醒。

    舒铭均看着舒月直勾勾地望着他,无动于衷,然后转了个身,不由地慌了神,一句句叫舒月,忍不住去扒拉她。

    舒月一个猛子坐起身来,因为动作太猛,她这次是真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她更加迷糊了。

    她这一番动作倒是弄懵了舒铭均,舒铭均扶住她的肩膀一遍遍喊道:“阿月,阿月,你怎么样,不要吓为师啊!”

    还是王傈阳来给舒月施了几针,舒月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晃了晃脑袋,盯着面前的舒铭均,不确定地问道:“师父舒老头?”

    舒铭均连连应声。

    舒月抬起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仍是不确定“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舒铭均回答她,舒月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扑进了舒铭均怀中,可能是昨晚发烧,体内失去了太多的水分,舒月看似在哭,实则更像是干嚎。

    那场面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舒铭均却是快速将舒月从怀中扯了出来,并用本来准备为舒月擦眼泪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嘴,舒月就这样呆愣地看着自家舒老头,哭声卡在喉咙,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舒铭均仿佛没有看见舒月干净清爽的脸,自顾自道“阿月啊,大夫说你昨夜脱水太多,可不能哭了。”见舒月呆愣一时也嚎不出来,舒铭均才取下帕子,转身给舒月倒了杯水,像慈父一般递给舒月。

    舒月尴尬地咳了几声,接过杯子“我现在确定你是舒老头无疑了……”舒铭均慈祥地将水给舒月添满“师父不是怕你情绪上来,一下子控制不住嘛。”

    “再说,你是真的师父最烦哭哭啼啼那一套的……”

    舒月:嫌我吵可以直说,大不必如此师徒情深……

    经过此番一闹,舒月的悲伤情绪消了一大半,她坐直身子,也顾不上大病初愈的不适感了,询问道:“在仇池,你明明知道我看见你了,你为什么还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吗?”

    “为师这不是想锻炼锻炼你嘛,你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长大了不少,为师甚是欣慰,想着你要是找不到我,还能继续走下去,说不定还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我信你个鬼,你又在胡扯!”舒月气愤道。

    “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不见我,我要听实话,不要想着骗我,真话还是假话,我听得出来!”

    “你现在身体虚弱,等你大好了,师父再讲给你听,好不好?我先去为你煎药。”舒铭均无奈道。

    “不好,我比谁都精神,现在就要听,王先生说了熬过昨夜,就没什么大毛病了,你快说!”舒月一半撒娇一半追问。

    舒铭均叹了口气“你这小鬼头,知道我最受不了你无理取闹这一套的……本不想告诉你的,不过就你这固执劲,定不肯罢休,我就告诉你吧。”

    “你要听详细版还是简略版?”

    “详细版。”舒月毫不犹豫地选择,若是简略版,舒老头定一句带过,等于什么都没说。

    “那此事牵扯的人和事就多了,一时半刻讲不完,这样我先找人去煎药,我理理思路,等下回来告诉你……”

    舒月还未来得急挽留,舒铭均便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背后有豺狼。

    舒月将头伸出床帏,焦急地喊道:“舒老头,你快一点,要是不来,我就瘸着腿去找你……”

    十一年前,先皇被奸人下毒,多日昏迷不醒,皇城京都内乱成一片,时任瑞王的魏承奕打着勤王的旗号进入京都,短短数日先皇便莫名驾崩,京都城内更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魏承奕进入京都后,拿着所谓先皇驾崩前颁布的让位诏书,堂而皇之地留在了皇宫内,皇后不堪受辱,便随着先皇去了。

    当时年仅六岁的太子因受贺宁长公主的庇护才得以保全性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魏承奕狼子野心,人尽皆知,自然不会留着对他皇位有威胁的太子殿下,贺宁长公主并无兵力,只是带着从燕京随行的侍卫,,她以身为饵,命亲信带着太子殿下逃出了京都,誓死护佑先皇唯一的血脉,太子这才躲过了此番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