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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衣橱里,韩一不耐烦了。“你说的那个听起来很棒的地方嘛!”

绡瑶几乎捧腹。泽光却还未全放下心。

“你觉得很棒,华安不吭气,大概他认为不够棒,我还是不要说吧。”

“说嘛!说麻!你说很棒,我们就可以出来。”韩一催促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大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泽光这才松弛了悬挂的心。绡瑶也长长吐一口气。

“不……不够棒……棒,”华安说话了。“爹……爹地不……不……在……在。”

“爹地在这,华安。”泽光喉头喑哑,温柔无比地说。“出来,这是你第一次叫爹地,我要听你当面亲口再叫我一声。”

“快嘛,我好热。”韩一抱怨。

“白……白……阿姨说……说你……要……要我,你……舍……舍不得。”

“白阿姨没有骗你,华安。你们都是我大老远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们任何一个呃?”

“你……你是……泽光爹地。”

泽光含泪微笑。“对,我是你们的泽光爹地。”

衣橱门打开了,韩一先跳出来。华安慢吞吞,些许尴尬地爬出来。

泽光将他们紧紧搂住,拥抱一下。他揉乱他们的头发,两个男孩都腼腆地笑起来。

“华安,再叫我一次。”

“泽光爹地。”他叫得一点也不结巴。

泽光开怀而笑。“你这里怎么了?”他摸摸男孩额头上的胶布。

“他昨大不小心撞到了门。”绡瑶说,对华安心照不宣地眨眨眼。

男孩一阵愕然,接着他注视绡瑶的眼中浮现了一种新的神情,几乎像是一种认定,仿佛她也许还及不上泽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他接受她的存在了。

绡瑶从来没想到被一个孩子在感情上肯定和接受,会带给她如许的震撼。

“不是我先开始的。”韩一向泽光说。

“开始什么?”他突然的声明把泽光弄糊涂了。

韩一望向绡瑶。条地,男孩明白她并没有向爹地告状,爹地不是来惩罚他们的。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韩一小心翼翼地又问。“你是不是很生气,要把我们送走?”

掌握住这个机会,泽光面向四个孩子。

“我要你们记住一件事,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不论发生任何事,你们每一个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把你们任何一个送走,或不要你们。除非有非常特殊的情况,像这一次,我不得不让你们和我暂时分开,来住在白阿姨家,可是我没有不要你们,明白吗?”

他们一起点头。

然后泽光再向华安和韩一。

“你们两个,以后有事情要说出来。如果我正好不在或没有空,不表示我不关心你们,不理会你们。躲起来不见人,不说话,我哪里知道你们想些什么、需要些什么呢?”

华安和韩一都低下了头。

“好了,躲了一上午,饿了吧?”绡瑶拍拍华安。“韩一,你午饭还没吃完,对不对?”

韩一赶快点头。

“爹地,那个地方在哪里呀?”越新拉着泽光的袖子追问。

其他三双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这个地方要小孩子不高兴时不再把自己藏起来,让人找不到,它才会出现。或如果有小孩不听话、吵架或打架,或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个地方也不会出现。”

希望和期望骤地自四个孩子脸上消失。他们偷偷互相交换个眼色。

“我们去吃饭。”韩一代表发言,不知在跟谁说,说完领先走出去,其他三个依次走出房间。

“五体投地。”绡瑶对泽光作个揖。“看不出来,你对管教小孩这么有办法。”

“我从他们的泽宇爸爸那观摩到不少,只是我从来没想到我真会有用到的一天。”他涩然笑笑。

“你怎么知道华安在壁橱里?”

“我不知道,是猜的,韩一引的线索。”他笑着告诉她。“他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当他招呼也不打一声,瞄了你一眼就跑开,我知道他做错事了。躲起来、离家出走,或把自已关起来,是华安逃避恐惧的方式,韩一怕黑,他绝不会一个人躲在壁橱里。”

绡瑶皱皱眉。“这么说,韩一知道华安躲在那,我们着急的到处找他时,他为什么隐瞒不说?”

“我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我会问问他们。”他将她拉近。“你晓不晓得我们像一对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从一见面到现在,满嘴说的,满心挂记的,全是孩子们的事?”

她满面羞红地推开他。“喂,我叫你和我保持距离的。什么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胡说八道。你去看过佳舲没有?”